胡兴军男，汉族，年11月生。有散文在《昭通日报》《永善文学》等报刊发表，曾获省、市、县等文学创作奖。昭通市作家协会会员。现供职于永善县溪洛渡镇雪花小学教师。
三江口神韵（外一篇）
胡兴军
一
一头扎进三江口的怀中，我揽三江口美景入怀，心如飘飞的梦境、神思畅游。
微风拂来，沁润了我枯竭的心扉，伴我走进那绿色的天堂。一条保存得既古老而又完整的人工挖掘的山村公路，恰似三江口森林的金腰带，紧紧地系住游客的心。
蜿蜒的山路，茂密的森林，勾起我神往的情，山峰随同轿车的轰鸣激发出我内心活跃的思绪。公路两旁时时舞动着碧绸帐幔，片片绿叶编织成无尽的浪漫，酷似人间仙境。这哪像自己常居小城所见到的那般干燥空气、喧嚣嘈杂，她岂能不将人带入一个空灵、超俗的意境？
路边的绿叶、杂草时不时地亲吻着我们的车窗，仿佛是对我们热情的无言的欢迎，也是生命与生命之间虔诚的亲密对话。这无言的对白，在密林深处长起了一长串自然流畅的歌谣。此时，我不由得畅想着林海里潺潺流淌的小溪、山涧，它们依托罗汉竹根的滋润肯定更加清醇甘甜，同时又不停地帮助罗汉竹拔节生长，这是何等和谐的生存之道啊！
偶尔，我的目光刺透茂密的叶片，只见斑驳的阳光盛开在林木稍叶间，演绎成一篇精美的散文诗或者一个奇妙的神话故事，牢牢牵住我按捺不住的神思，任激情在密林中倾情徜徉，品味着那些千姿百态的珍奇古树，鉴赏着那些百鸟欢奏的和谐乐章，我窥视着密林活生生的自然真实，由衷发出阵阵对原始森林的豪迈礼赞。此时此刻，我的情感得到升华，得到濯洗、纯净而升腾。是啊，唯有人与自然和谐共融的心扉，才能使我们的世界如此美妙绝伦。这应是生命群体共荣、共舞、共唱的伟大乐章！
我们弯过道道山峦，我的心不时地与自然默默低语：我能属于你的一个分子吗？我愿扯住你自然生成的绿色裙裤，欣赏你勃勃的英姿，体悟你生命的律动，融入你浩瀚的胸怀，让自己趋于平淡的心灵挣脱尘世的羁绊，如你般平静、泰然、伟烈、壮观。那我将真正感到不虚此行，以圆我多年渴盼看到原始森林的夙愿。平时，我只能看看滚滚长江浪涛浩荡奔涌的磅礴气势，大山静默无语的荒凉，真有坐井观天的空叹。而今天，我恍如大梦初醒，何曾想过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竟有这么一个好所在正等待着我的青睐，是你让我明白：璀璨的生命力，不一定要拥有永恒持久的辉煌。有的时候，静默的一缕风景，惊瞥一瞬的绚丽，往往如恒久的微笑绽放着人性的光辉。
到达山顶，三江口的风景更加邈遥空远。透过玻璃窗，我看见一渠蜿蜒的潺潺流水，几缕烂漫的山花，内心些许残存的烦闷顿时烟消云散。山风徐徐吹来，清凉着我的心田。山间公路，迂回盘绕，眼前虽群峰如云，却见不着山峦的踪迹，它们都羞涩地躲进了原始森林雄姿英发的绿色屏障。林中偶有小鸟探身笑看，蝴蝶、蜜蜂肆意盘旋，令人心花怒放。真所谓登高才能望远，高瞻方能远瞩。蓦然间，我偶然想起擅长火攻的诸葛孔明，若此地是兵家必争之地的话，那么在关键路旁伏下一支奇兵，远来之敌岂能有所察觉？反之，纵有十万雄兵，又怎敌得过那一把熊熊烈火？可如今太平盛世，细沙人民，以一颗平和的心态，勤俭持家的优良作风，为我县留存了这一天然生态，其功大莫过于此。原始森林成了永善人民的绿色宝库，而细沙人民依然甘做永善人民的功臣和这一方生态的自愿守护神。设若全县人民，乃至全球人民都如细沙人民一样爱护自然，共创和谐生态，那么，我们的世界该是何等的绚丽多姿，生机盎然，经永世而不衰！
二
午饭过后，我沿路穿行，极为深情而又安宁。此刻的森林静默如岛，我深深地凝视，心地逐渐醉意满怀。一座座起伏的山峰荡漾着怡人的意境，往事、烦心事、早已沉淀于内心深处，大自然的神奇魅力在我眼眸中熠熠生辉，在我心中绽放出清新而爽朗的微笑，清爽了我的心灵我的双眼。
我进入森林，亲眼目睹三江口森林的神韵与光彩，我看到了她的风度、气质、灵气，崇敬之情根植于我的胸怀。其间山峰，静若处女；林间小鸟，动如脱兔，这是一幅静谧和灵动的绝美结合。
见惯大海的人，心胸也辽阔；见惯草原的人，眼光也久远；见惯沙漠的人，励精图治、坚毅无比；见惯山水的人,诗意盎然……而我,这些似乎都与之无缘,我见惯了城市的喧嚣,见惯了学生稚气的脸庞,却从未见过这等撞击我的心扉、拓展我的胸襟的原始森林,一种被征服的感慨油然而生。
信步林中,脚下是厚厚的树叶地毯,眼眸漫过无数诱人的绿影。我激荡的心随起伏的山,起伏的景翩翩舞蹈。起伏的山峦,与沟渠、山涧相映成趣，青山碧水交相辉映，满山的绿将我的心与自然的距离拉得更近、更近。我想，这应该就是诗意吧。十来个月，虽然没有下过一次充足的雨水，但这一片铺天盖地的绿，足以证明植物旺盛的生命力和自力更生的伟大魄力。轻风掠过，我仿佛听到了大海的阵阵涛声，仿佛看到了海浪的阵阵翻腾，林中之鸟犹如海上翻飞的海鸥，平心静气、无拘无束，在“浪谷波峰”间嬉戏自如。
翻过一座大山，一大片杉树挺拔俊秀、英姿勃发。它们把原本荒芜的山峰装扮得林茂水碧、铺锦叠绣、郁郁葱葱。这里虽无万紫千红的花，亦无壁立千仞的峰，却把春天的感觉、春天的生机恒久地留住了。仅这一片茂密的杉树，足以证明生命的律动和生生不息的可贵。
三江口出色的树木并不多，可有一种我叫不出名字的树，它的身影在我心里烙下了深深地印痕。此树树干状似核桃,色泽酷似榕树,棵棵傲立、枝繁叶茂。或立于路旁,圆润光泽,或挺拔于林中,与众不同；小则如一把雨伞、一朵蘑菇,大则两三人合抱,张开如云树冠,茂密葱郁自不必说,沐浴阳光、吐纳雨露、悠然自得、闲情万状。它是这座森林的象征，在此留下永生的痴情。它能提醒我要将心灵贴近自然，不管是风花雪月，还是炎日皓月，还有“植物活化石”之称的珙桐相伴，越发妙不可言——人也应该在沧桑中学会豪放，在粗狂中体验本真。因此，在纷纷扰扰的尘世中，让心思如杉树般碧翠，行动如森林般怡然。
我放眼远处若隐若现的山峰，那里轻雾缥缈缭绕，森林之波燃烧着一路风景，如流水涤荡起伏，显得更加浑厚美丽。此时，森林尽显风骚，仿佛所有的色泽都齐聚一堂。我想：山色映透奔泉，阳光亲抚绿涛，风雨洗刷岁月，雷电浇铸浪涛，潮汐濯洗星辰、生老病死……何不依恋这风光无限、拓展深邃的意境？
茫茫森林，葱茏罗汉竹，汩汩流淌的小溪，俨然一副工笔画，一切都显得那么清晰、夺目。溪水叮咚的鼓角，小鸟自由的吟唱，让人超凡脱俗；有山、有水、有土、有木、有风景，一切都像是特意的缤纷、美妙、晶莹；呼吸着原始森林的气息，我恍惚的心逐渐消融在自然景致里；我后悔没有带上一支G调的横笛，将此优雅、和谐、欢乐、的旋律情绪高昂、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林中若许青藤轻描淡写地缠绕于大树小枝上，倍显曼妙与悠闲，令我内心的困惑、迷茫与阴晦同峰峦一起沉睡；一切迤逦不绝、委婉流畅的神秘景致让我不再饮恨凝愁、踌躇满怀，催促我欣然彻悟。
三
黄昏来临，三江口更是风光无限。瞭望台前，盘山的公路边，流出一泓清凉的山泉，带着森林原始的俊逸，大自然洒脱的思绪，从那高高低低、弯弯曲曲、远远近近的大山上、顽石里纵情流出，在这个焦渴的年份里将热情全盘托出，也不乏隐姓埋名的含蓄，从杂草丛生、乱石崩云、高山深壑中脱颖而出，渲染着自己永不退色的青春。其泉声如一个温柔歌手甜美的、清纯的歌声，将青山绿水的情怀，化作金喉玉咙的甜润，从森林深处一直唱出来，既把歌声献给了森林，也献给了人们。清纯的这一汪清泉，洗净了我脸颊上的汗水，洗濯了我内心的顾虑，令我不由自主地思考、专研、认识大山、森林。
小路两旁清幽的罗汉竹叶正随着细碎的晚风舞动，尽情地触摸着风的肌肤，一垄垄野草在竹叶周围互为背景。我的目光深处，张望着逐渐模糊而又渐次清晰的风景。我未曾看见鸟群在森林上空飞翔，也许它们已经躲进了密林深处，仿佛也很模糊，犹如一个期待收获的梦境，去装扮着林内的风景线。
我的目光逐渐向远山伸去，心中充满无限的温暖，就像明媚的春天又在眼眸闪耀。这时，每一片树叶都是那么含蓄，那么有思想、有生命，确切而又模糊，掩饰着秋天的窘迫、苍凉。
咀嚼风景就是咀嚼生活，乃至灵魂深处的希冀，即便前面的山峰重叠如云，道路蜿蜒崎岖，怎么也挡不住眼光的犀利与翱翔。
瞭望台前方，群峰参差俏立，犹如盛开的莲花的花瓣，那种纯自然的形体和风采，在天然的胸腔里流淌着一种超然的精神，虽不伟岸，却倍显雄姿、绚丽，它本已是一道诱人的风景，更展示着一种豁达、粗犷、原始和隽秀，仿佛一首颂歌的前奏，优雅而磅礴。夕阳的光辉温馨地洒向森林，在它们能够到达的任何一个地方驻足，绘制着山体精美的图案，走进现实自然的辉煌。“花瓣”深处，潜藏着影影绰绰的云岚和雾霭，在余辉的渲染下熠熠生辉，亮出闪闪金光，犹如多舛的人生滋长起生活的苦涩却又鲜活着泰然的人生真谛。
瞭望台全景，就是一个庞大的天然盆景，一切花草树木，虽无序铺排，但在婉约与豪放之间构建着一方独特的山水画，向人们诉说着亘古不变、耐人寻味的和谐情调。在天地之间摇曳着一首宁静而甜润的歌。夕阳也是和煦的，伴着微凉的风，与叶香、土气飘荡着温馨与寂寥，秋风总把碧绿的草叶深情地爱抚、疼惜，让这座寂寥的大森林忘却叹息和呻吟，一切植物在夕阳下惬意地享受着生的快乐，到处溢出温馨的情愫。
林中影影绰绰的树木草芥此时都是柔情的精灵，无论向何处凝眸都是宁静的港湾，承载着人的灵魂与梦想，这金色的秋天涌动着碧绿的希望，有多少绿叶就有多少燃烧的生命，如血红的夕阳融进翠绿的躯体，哪怕是地上厚厚的落叶，也燃烧起希望的焰火，继而滋润着无数已然怀孕的根。我羡慕这如梦的纯真，自由的生命总是存留于无人知晓或者无人问津的山脉，不论夏热冬冷、无论春暖秋凉，哪怕是躲藏于森林深处的飞禽走兽，它们也会摒弃浮躁的心事，滋长着安详的、纯净的心，自然地和谐着世人羡慕的和谐。此刻，我多想用火热的激情点燃一盏明亮的灯，照亮几十里方圆的三江口森林，照亮沿途蜿蜒、崎岖的山路，照亮天然盆景里薄雾迷蒙的山影，用一颗虔诚的心暖化人与自然之间的距离，如细沙人民一般，用最踏实的脚步，踏出一片盎然的绿色家园，让绿色的港湾永驻灵魂深处。
夕辉三江如诗如画，原始森林激情燃烧。
情满小春城
一
青石叠砌，石墙依稀，虽无森严姿势，苍老风骨犹存。历千年时空，古石镇尽管破败却无潦倒之势。遥想当年，它族居繁盛，刀光剑影之中捍卫一方人民尊严，打造一方神奇净土，那铿锵有力的声音和民族气节犹绕耳畔。放眼石镇全貌，已经听不到暮鼓晨钟，瞅不见金戈铁马，仅只是断垣残壁、杂草丛生，目之所及，冰冷的石块在四季风雨下风化渐老，正期待着历史的伟业将其点化、升温。古韵之歌渗透在奇峰怪石之中，参差几十屋舍，在告别古色古香的历史进程中即将掩埋于黄土、于惊涛骇浪。
走进“神树”，曼听山风飒飒，凝神如濯天空，停下的脚步在谛听远古的柔情与今朝的豪迈。浑黄的江水如一泓醉人的浊酒，些许温馨、些许慷慨、倾情而出，奔向驰骋的疆场，叩响时代的捷音。而最令人神往的是，沉睡万代的“青龙”，即将奏响时代的凯歌，融入奔腾的江水。突显水滨奇岛的绚丽风光。
青龙嘴，千万年的风雨无法抹去它全部的古朴凝重，峻立的岩壁、矗立的峰峦就是它傲然挺立的精神；青龙嘴，也许你的哀伤，你的愁苦，将被那即将漫上来的狂涛怒江洗涤，伴着“神树”雄姿英发，点缀一番神奇俊美的风景，映入游客眼帘，烙在游客心扉，经久不衰、流芳千古，而你的笑靥在未来的若干世纪里如春风游荡。
青龙嘴上成群结队被风化了的石头，有的嶙峋矗立若瘦马，有的横卧山边如老叟，有的双双相视如情侣，有的零落分布如星斗……
青龙嘴码头，发展的势头热火朝天。未来之境渐近渐明，而眼前景象是那么热烈自然，如游人的眼光痴情而热烈。青龙山峰看似孤立无援，却徜徉在清风明月的怀抱，无所不适、快乐无穷；未来之境，不乏辽阔浩荡，一派光风霁月、坦荡无涯。
登上青龙嘴顶峰环顾四周，心中波澜起伏、乐趣无限。远听涛声阵阵，满目雄壮而旖旎山峦围绕，一切烦恼抛诸九霄云外。正好山风徐徐拂来，清凉之感沁人心脾。峰回路转、萧瑟村庄，几乎不见炊烟缭绕，绝非萧条所致，实为舍小家而顾大家之气概，弃平凡而建伟业的凛然之风；村舍四周，没有家园的灵魂流荡四方，唯有“一线天”似的阳光照耀着正蓬勃发展的静美景象，诉说着亘古不变的大义思想，精彩的世界总让人无限留念，而壮阔的心扉永远甜蜜芬芳；孜孜不倦、机械飞转，集“旅游、休闲、观光、生态农业”的崭新姿态即将落成。
遥想水漫奇岛，“神树”独立的景象，该是何等心旷神怡，那一派柏油马路通村通寨，秀丽湖滨绕田护园，山壑林泉尽皆开颜欢笑，行人车马全部融入壮景的景象，受荫一方青龙人民谁能日愁夜烦、倚门叹息？
二
彝寨雅居，清凉如水；彝歌洒脱，腾跃飘逸；彝舞动魄，穿越时空。
清风拂动树丛，笑脸喜迎宾客。我们步履在彝寨羊肠小道上，远远地听到声声飘逸的彝歌，阵阵爽朗的笑语，再加上阳光摇曳在一棵棵杉树之间，让彝寨更加喜气洋洋、斑斓绚丽。
待到门前，阵阵清幽悦耳的彝歌在空气中是何等的扣人心弦、动人心扉，只有亲历者方能领会其中之绝妙与惬意。那动情的歌声，犹如旷野的清风，经久不衰，乃人间幸福纯情的赞歌，久久在心海回荡；清醇的酒香，犹如鲜活的玫瑰被甜甜的雨露浸润，香飘四溢、醉人心弦，伴着照耀门庭的缕缕阳光，成为那时候最优美、最动情的正午。
霎时间，一颗颗汹涌澎湃的心紧贴灿烂的生命，翠色欲流的山村寨子激情满怀。三杯烈酒下肚，我的心澜如歌如潮，跳跃着风情万种的火花。此时，博大的胸怀犹如彝人开阔豪放的心声在内心展开、展开……
彝歌伴舞，又是一道亮丽的风景，载着辉煌的亢奋之梦，沿着时代的足音，旋律优雅，舒展的臂膀、轻灵的舞步，飞翔时空、温馨大地，展示出光芒四射的彝家独特魅力。彝歌一曲接一曲，烈酒一杯又一杯，诉不完心中感慨，舞不尽脚下风骚。彝族姑娘们着一身美丽衣服，男人们披上一件洁白毡衣，如奇葩绽放，点缀起彝寨亘古而来的绚丽与壮美。姑娘们用轻灵的舞步，展示出超然的幽香与人生的脱俗，男人们用豪放的歌声铸就神圣的节拍，树起顶天立地的中国男儿气概，书写光辉民族的史诗，形成山村一颗璀璨的明珠，飞花溅玉，在自由轻快的韵律中倏然跳跃，亦如一群彩蝶留恋花间，衬托出彝族男人们激情万丈的豪情。原本寂寞的山村彝寨，瞬间如诗如画、荡气回肠。
每一句亢奋的歌词都凸显意境的执著与豁达，每一步轻盈的舞姿都渗透到我们激越的心坎，任世间真情驰骋飞跃，任青春年华浸润古朴山林，如搏击风雨的海燕不知疲倦、激情满腔！
三
告别亢奋的彝寨，上行几公里，我们来到石牌坊。
这里，空气清新，视野辽阔。高山小丘起起伏伏，却又低调平缓。我的心追寻着移动的山丘，淡淡的初冬景象，朴素的心跳在旷野中得以释怀。这里的天空似乎比别处的更为瓦蓝，地下的线条亦那么古朴而厚重，它是一块未被污染过的净土。目之所及，荒原之上，密密麻麻地生长着缕缕细草。一切都是那么安宁，那么质朴。
我们来了，这小小的草原顿时沸腾起来，转瞬间流动的似乎全是舞蹈，飘逸出的似乎全是歌！这舞蹈、这歌声，在那一刻是多么真诚与坦率，多么和谐与自然。这是圣洁的礼赞，如一泓清凉的甘醇洗涤着我干涸的灵魂，我如痴如醉地听着，唯恐遗漏了一个闪亮的音符，一个动人的瞬间，直到内心储满感激为止。
这片小天地里很少有树，只有起起伏伏的小丘、柔弱的小草、一簇簇被风化了的石林一览无余地暴露在我们眼前，骏马和其它牲口也一览无余地暴露在我们眼前，它们是这幅山水画中最亮丽的景致。
我徐步来到石林群中，领略风刀霜剑的伟大杰作。想必若干年前的山峰定然巍然挺拔，气势恢宏，然而大自然的杰作又岂是人所料及的，我似乎呼吸到了前所未有的空气。严寒占有了大山，微型的石林群装扮了大山。它们或独卧丘陵，低头猥琐；或仰望苍天，倾诉痴情；或两两相对，长相厮守；或成群结队，静守荒芜……它们就这样千年万载地守望着来来去去的骏马、牛羊以及如痴如醉的牧歌，任凭狂风呼啸，任凭雨露搅醒它们的静卧闲情，只是露出那或尖尖的利牙，或婀娜多姿的身影以示豁达与镇定。想必它们是贪图这人间净土，绝非故弄玄虚，独享空气之净朗，云海之浩淼，如童话般静谧。
原始的韵味就在此蔓延、徜徉，时间却尽情在此凝固。我的心在十多个微型石林中游荡，欣赏着魅力乡村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难分难舍，惬意品尝一口大自然的清香，内心却千回百转、火力四射，再加上温情的阳光洒下片片笑声，这被浸染的意境带领着我的眼神向着远方蔓延、蔓延。
远山上，松林青翠，山峦跌宕，摇曳着无忧无虑的分子，将青山、绿水、蓝天、碧草、丘陵紧紧留住，在午后温馨的阳光下频频露出笑靥。山与水紧紧相拥，丘陵与石林紧紧相连，人与自然紧紧相依，其乐融融，慷慨大方。我肆无忌惮地扑向这片静谧的荒原，闭上眼睛，任凭清冷的冬风吹透心脾，掠过周身；激越的心绪，似乎听到了渐行渐远的民族足音。放眼眼前悠闲自得的马群，我的心也激荡着欢愉情愫。我闭上眼睛，想象彝族姑娘们展翅的舞蹈，穿越这宁静的时空；想象彝族男子弯弓直射的豪壮姿势，逐鹿追鹰的豁达志气，男儿气概跃然而出。
迎着灿烂的余辉，我的心渴盼在此久久地停留。
昭通作家
第87期
本期编辑
杨恩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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