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时翻山越岭连载天意逼着纯良的她

她这一生,开头是他,结尾也是他。故宫文物修复师x前乒乓球国手

连载

05

这可是天意逼着纯良的她用苦肉计,她发誓她是无辜的。

  任西安领着阿拉斯加下山,速度比平时慢了一点。

  身后没人跟上来,他知道。

  回到俱乐部,只见周鲸和几个兄弟坐在主楼的台阶上。

  一见任西安,周鲸晃了晃手中的三文治:“哥,吃吗?会客厅那里还有一堆。”

  任西安摆手:“吃过了,你自己想辙解决。”

  周鲸想他一早便长跑去了,觉得奇怪:“吃什么了,不应该啊,该不是空气吧?”

  周鲸话有点儿多。

  任西安闻言对紧跟着他的阿拉斯加说:“去,咬他。”

  周鲸立刻从台阶上爬起来,指着阿拉斯加说:“我这么帅你要舍得下口你就不是狗!”

  这话管用。

  两条阿拉斯加面面相觑,就地坐下,都不再搭理他。

  任西安走了几步,周鲸又跟上来:“这东西是昨天那个玫瑰花妹妹订的,一大早从二环运过来的,我估摸着上午可能人也还会再来。”

  任西安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东西既然你吃的,人来了你接待。”

  周鲸凑他耳侧说:“哥,我瞧着那姑娘也还行。单纯,想拿下你就只想拿下你,别的不求。”

  任西安给他脑门一巴掌,斜他一眼:“既然还行,看上了你上。”

  周鲸:“我可降不住。”

  任西安:“那你插个翅膀飞。”

  周鲸:“……”

  周鲸见他冲着俱乐部里的拳场沙包走去,也死心不再跟着他念叨。

  等周鲸走回一堆俱乐部员工等着晒太阳的台阶,突然见有人往俱乐部大门这个方位走。

  周鲸看了眼表——六点四十五分,距离营业时间还有将近两个小时。

  他又抬头看了眼天色,天刚全放亮没多久。

  他又擦了下眼睛看了下那个往里走得人。

  不是他眼花,还真是前几天那个爬墙进来的,送老大“份子钱”的女人。

  她的第一次出场就很奇特。

  遇到打飞机的,爬进来。

  这第二次出场……

  周鲸听到了耳侧一堆小青年的议论声。

  胸大、腰细、个高挑、肤瓷白……

  后面还跟着一串词……就像形容个充气娃娃。

  周鲸想骂这堆崽子。

  眼前这个女人的第二次出场,一左一右两只猫护驾,手里提个黑色小皮箱。

  中发铺散,部分柔软地垂到肩前。

  这女人眼神笔直坚定。

  要是再有副墨镜……很像道上混的。

  程梨站在俱乐部门外,不知道那堆看着她的男人们的心理活动。

  她也记人,远远地认出了周鲸。

  她站在门外,没有急着要人开门,没请求进去。

  她看到周鲸身侧有人准备往这个方向走,但被周鲸拦下。

  程梨站在原地。

  没多会儿,周鲸走过来。

  他问她:“来找人?”

  程梨微摇头:“不全是,也来玩。”

  周鲸提醒她:“到营业时间还早。”

  程梨嗯了声:“了解。”

  周鲸又问:“来玩什么?”

  程梨回:“抱石攀。”

  周鲸这倒有点儿意外。

  相比拓展训练里的真人对战,俱乐部开发的户外攀岩人气要差一些,女性玩家尤其少。

  但想起那天程梨爬铁丝网的时候挺顺,周鲸又接受了一点。

  他只建议:“我们这儿的线,都是任哥自己和朋友首攀开出来的,不比那些室内攀岩墙,难,还危险。市内有些攀岩馆,可能更适合你。”

  程梨提醒他:“你忘了我来的目的。”

  找人?

  不全是。

  是找人加来玩。

  这个找人的人——周鲸自然一看到程梨脑海里就反应出任西安来。

  周鲸又说:“我们需要提前预约。”

  程梨报出来一个号码:“今天的号,是我。”

  这么说是做了万全准备来的。

  周鲸见过一些并非因为热爱,只是来天狼星为了拍个照发朋友圈显逼格,或者为了追逐天狼星的某张脸某个人来的人。

  他继续提醒程梨:“不一定非得是这个,可以换个项目。玩游戏没什么,拿命玩没必要。”

  每年死在深山远海的驴友不计其数,人各有志,每个人的追求不同,可以不理解,但得相互尊重,但追求诗和远方的同时,很多牺牲可以避免。

  周鲸觉得他得把话说在前头。

  程梨这才发现他话里有些针对的意思。

  她看了下周鲸:“谢谢你的建议。要不要打个赌?”

  周鲸:“赌什么?”

程梨微眯眼,这表情看在周鲸眼里觉得和他从任西安那里看到的特像。

程梨说:“你选条线,我顺利登顶的话,我像你那天摁我一样把你摁地上尝尝土什么味道。”

  周鲸:“……”

  原来在这等着他呢?

  这女人还挺记仇。

  但应该比玫瑰花妹妹烈,这味道会更适合任西安。

  天狼星背靠落霞山。

  山体一面近乎垂直,接近90度,适合开辟成岩壁攀岩。

  攀岩线路所在的那侧山体,和程梨此前围观的发掘现场相对。

  比遗址所在那侧山体高,也峭。

  程梨来之前,打算选线抱石。

  跟着周鲸进了攀岩场,才发现抱石墙过矮,决定改换项目。

  周鲸原本以为程梨话里有玩笑的成分在,程梨将她提来的那个黑箱打开,他才真得开始正视那个“赌”。

  坐式安全带、攀岩鞋、下降器、快挂、岩石塞、镁粉、吊帐、头灯……

  程梨是真的有备而来。

  周鲸不想承认……但直觉真遇上了熟手。

  天狼星目前开了五条打好膨胀铆钉和挂片的路线、难度差异很大,从5.8到5.13。

  其中四条线在直壁上,另外一条线位于左侧,带仰角,后半段也和直壁打通。

  落霞山岩质坚硬,但也不乏岩石破碎之处。

  因为路线都是新开辟出来的,可能会有落石,需要佩戴攀岩帽。

  程梨穿戴装备,将绳子从头到尾顺过一遍,在绳尾打八字结防脱。

  而后开始检查挂片,佩戴护膝,防止磕伤。

  全程周鲸一直在一旁看着,他插手的两件事,一是替程梨指定保护者,二是选择线路。

  既然是赌,不能太简单。

  但也不能太麻烦,得让程梨今天下得来。

  刚上墙,程梨挂反了一把快挂。

  保护者在身后提醒她。

  周鲸听到两人对话,笑了下,觉得也许是他想多了,她其实很菜。

  等程梨顺利地上移,周鲸反而离开现场不再围观。

  想完攀一条线路不容易,周鲸此刻又转而觉得那个赌他胜算稍大。

  他没忘一件事,得把这事儿告诉任西安。

  带着阿拉斯加洗完澡,任西安就在俱乐部阁楼的躺椅上补眠。

  刚闭眼没多久,有人不请自来,掀开了他盖在脸上的杂志。

  任西安睁开眼,看到了周鲸嘴里的那个“玫瑰花妹妹”,他在国家队时的体能教练曾森的侄女曾阅。

  任西安打挺坐正,出于礼貌。

  曾阅见他起身,挤占他身旁那处位置,出于喜欢。

  任西安不动声色地随后起身:“球场在下面。”

  曾阅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图:“我来看你,顺便打球。”

  和曾森交好,任西安顾及曾森,告诉她:“上午有朋友来,开发新的攀岩路线。我没时间当平面图坐着给你看。”

  曾阅急忙解释:“GIF也行,我不挑。”

  任西安:“……”

  他掏出手机拨给周鲸,电话接通之后,言简意赅地嘱咐周鲸:“阁楼,上来。”

  周鲸正巧要和他说说程梨那事儿,很快就上了楼。

  曾阅一见周鲸,有些不耐烦。

  周鲸习以为常,当没看见。

  他帮任西安挡了曾阅不知多少次,曾阅见了他不想泼硫酸,他已经觉得很是欣慰。

  一碰面,任西安告诉他:“带曾阅活动活动。”

  曾阅拒绝:“我不是来找他的。”

  这话透着些任性的味道,任西安蹙眉。

  这样耗下去对彼此都不是乐事。

  他和曾森虽然交好,但不代表要替曾家照顾小女孩。

  任西安看着她,有句话早便想说,过去觉得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可有些话需要的不是时机,态度最重要。

  此刻他的话语平静且铿锵有力,和他在赛场上的随性怒吼不同:“曾阅,如果你是我的顾客,天狼星欢迎你;如果你是为了我来,你其实没有来的必要。”

  曾阅默不作声。

  任西安没有留情:“我是你叔叔的朋友,你以后可以叫我任叔叔。”

  曾阅还是不说话。

  任西安继续:“如果叔叔过去有让你误会的地方,那我向你道歉。可我觉得不应该有。过去没有,未来也不会有。”

  曾阅攥拳:“我没有比我大三岁的叔叔!!”

任西安噢了声:“那你现在有了。”

曾阅:“……”

周鲸:“……”

  曾阅怒而离场之后,周鲸有些结巴地建议任西安:“哥,你其实……可以……稍微委……婉点儿。”

  任西安不为适才的举动后悔:“可以,然后她明天还会再来,后天也会。你如果没看够,可以去追。”

  周鲸立马摆手:“别,饶了我。”

  任西安摇头笑笑。

  他话虽说得绝,到底还是得替曾森关照下曾阅。

  且曾阅没有恶意,遇到他这种不会怜香惜玉的,也算“遇人不淑”。

  他交待:“找人跟着她,等她到家了再回来,不用打照面。”

  周鲸应下:“好。”

  周鲸答应了,却还不走。

  任西安见他欲言又止,也没着急问。

  他从手边的烟盒里弹了根烟出来,扔给周鲸。

  周鲸接过稍微回了下魂,语言也组织了个差不多:“哥,那个人也又来了。”

  任西安:“哪个?”

  周鲸:“就那个。”

  这话等于没说。

  任西安嘶了声,像是要抽人。

  周鲸交代:“爬墙那个,你那个……老皇历。”

  任西安把玩烟盒的手停了下来。

  周鲸随后把话说全了:“还带了俩猫,这会儿猴子正当猫王给带着呢。人上了直壁4号线,有一会儿了。”

  任西安攥了下细长的烟盒,纸盒瞬间扁了:“谁做保护?”

  周鲸说:“老李,最有经验的。看着装备挺齐全,不知道水平怎么样,闲着的那帮兔崽子还有过去围观的,过会儿高度上去只能围观个影儿了。”

  4号线分五段,很长。

  程梨一时半会儿下不来。

  等她半路放弃,冲坠下来,也难。

  她这手本事,还是他教的,任西安有数。

  周鲸下去之后,他站在俱乐部顶楼往外看。

  前方视野开阔,他能看到远处的岩壁,以及岩壁上那个所处高度最高的身影。

  隔着这样一段距离,她的身躯小到他的眼眶便能容得下。

  清晨程梨的那声“巧”还挂在他耳边。

  任西安站在原地看了几分钟,挪开了视线。

  岩壁上的程梨,此刻心无旁骛。

  攀岩和修复文物有类似之处。

  进宫后工作室的门一关,她便能静下心坐下来,像修行一样修补文物给它治病。

  攀岩一上墙,她便也会抛开一切缠在脑海里的头绪,只投入做这一件事。

  它们都能让她镇定下来,抛除杂念。

  同时结束的时候,一个能刺激她的肾上腺素,一个能让她收获无限慰藉,觉得圆满。

  这则攀岩线路越往上踩点越难,有些石块上分布着青苔。

  程梨有准备,不断调整身体重心,眼睛注意上方岩体的状况,防备落石。

  快挂数到第47个,岩钉打得部位周围有碎石块脱落。

  程梨蹙眉,路线不能随意偏移。

  岩钉如果脱落很可能冲坠一把。

  与下面的保护者老李之间的绳距足够,可能的脱落区也没有凸起的棱角。

  程梨呼了口气,做好了准备,胳膊及腿微曲,与前胸平齐处,胳膊外伸,以提高缓冲力,不能抓绳。

  幸运的是,岩钉虽晃,但没有脱壁。

  这一把冲坠算免了。

  但她抬头,稍高初仍有破碎的岩体,难免会有掉下来的石块。

  程梨这一攀攀了许久。

  周鲸惦记赌的结果,午饭后又晃到岩壁附近。

  也在围观的照看猫看到烦躁的猴子告诉他:“那会儿掉下来一石头,不知道砸到上面的人没有。”

  周鲸蹙眉。

  猴子补充:“没见血,也没见人下坠。这线我上去还冲坠了两把,鲸哥,我是不是要丢人了?”

  周鲸没答,他因猴子透露的信息有些紧张。

  线毕竟是他指定的。

  这世界上的所有户外运动,从几率而言,再多的防护措施也不能保证全无意外。

  攀岩过程中的冲坠,若距离过长,撞到坚硬的岩壁上都可能摔死人。

  周鲸开始忐忐忑忑地围着攀岩场转圈。

  直到他见到任西安带着俱乐部的智囊之一,任西安的朋友Frank前往岩场勘探新线路,心神才稳下来。

  任西安此前对曾阅说有朋友要过来,不是谎言。

  Frank是野攀高手。

  是某次他在德国打完世乒赛后参与户外活动结识的。

  天狼星边路那条5.12的线,就是Frank首攀开辟的。

  任西安到岩场,罕见地戴了副无边框眼镜。

  时间不足,冬日日落早。下午他和Frank不会上壁攀爬,只是过来看看。

  可没想到他刚进岩壁下方的外围区域,就听到一声惊叫。

  任西安瞳孔闻声下意识地紧缩,紧接着就听到一声石块锤击到地面的沉闷砰声。

  他缓慢地抬头,视线倾斜往上看,幸而岩壁上的两人,仍纹丝未动。

  新线路往往可能遇到碎石,这是既正常又非正常的情况。

  如果是他,会选择继续下去,终结这条线。

  是程梨,也会一样。他如此认为。

  即便桥归桥、路归路已久,可他对她的某些了解还在。

  果然,半分钟过后,程梨还在前攀。

  围观的周鲸虚惊一场吐出一声“卧槽”,然后小跑靠向任西安:“哥,后面那段线以后是不是得改?给人砸个头破血流就麻烦了。”

  近来鲜有人爬到这段线的那个高度,没有人完攀,也就没有人发现岩体的变化。

  Frank也点头:“做好记录,弄次实勘。”

  周鲸:“好,记住了。”

  任西安没有发话。

  他只冷静地抬眸看着远处岩壁上方,还差一点,4号线就要到顶了。

  她再坚持几下,就完成了。

  时间开始缓慢流逝。

  任西安沉默,一行人受到感染也便只看,不出声。

  几个人静立了一刻钟,终于等到上面的人收绳下来。

  围观的人不少,但并没有影响程梨。

  程梨着地之后,先活动手指、手腕,而后脱攀岩鞋,活动脚腕、脚趾。

  老李帮她除装备。

  围观了许久的周鲸也靠过去,直白地挠头问她:“我输了,这会儿需要我趴地吗?”

  程梨没有回答。

  人在关键的时刻总能抓住最重要的东西。

  程梨的视线穿过眼前的人,剥离眼前的声音,自动地在人群中锁定一个人,直直地看向不远处立在那里的任西安。

  程梨以为他不会出现。

  可此刻任西安立在那里,安静地像棵树,镜片上脸带着些斯文,是一棵温和的树。

  程梨看过去,任西安也望过来,四目相对。

  程梨因这个四目相对满意地轻笑,摘掉头盔。

  头盔刚离手,站在程梨身侧的老李突然问:“怎么有血?”

  程梨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

  手上是沾着点儿血,但不多。

  难怪手感不对。

  她想起最后没避开打到颈后的那个石块,往脖颈后摸了一把。

  这次血沾了挺多。

  难怪有点儿疼。

  程梨笑笑,早晨没被狗咬,这会儿倒是被石头咬了一口。

  她又看了任西安一眼。

  此刻他蹙着眉。

  也不知道听到那个血字没有。

  程梨心底叹口气,这可是天意逼着纯良的她用苦肉计。

  她发誓她是无辜的。

*图片来自网络

内容简介

八年后,再相遇。

“结婚了吗?”程梨问他。

任西安答:“结了。

长安街红毯铺了十里,喜宴包了三家店,喜帖印了两千张,婚车用了六十六辆。”

程梨笑:“骗子。”

强强爱恋,陈年酒。

任西安,是她的一世长安。

两人两狗两猫三餐四季。

故宫文物修复师x前乒乓球国手此生足矣作者简介

苏尔流年,资深猫奴。

偏爱烈性风霜雨雪,钟情于势均力敌的爱情故事。

愿笔下文字,能得几人共鸣。

愿世间众人,均能找到和自己并肩而立,共经流年的那个TA。

已签约出版《最强联姻》、《栖息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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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尔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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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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