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一座山，看一片海，最是人間四月天。——題記正是人間四月天，四月百花爭豔，萬木蔥蘢，氣溫不冷不熱，是最適合出遊的季節。這是一場我期盼已久的旅行，去年一年因為疫情被困在學校、家中，哪也沒去成，想到本科時老師說的，每年都要和她的愛人、孩子一起去登一座山、看一片海，不覺感到遺憾。終於在這個四月找到了這麼一個可以出行的機會，天時地利人和，遂毫不猶豫訂了機票、收拾行李、出發！這次旅行的目的地選在了福建的廈門、泉州一帶，早就聽說廈門是一個極浪漫、一定要去一次的城市，不論是本科室友還是現在的室友都對廈門讚不絕口。我也有些時日沒看過海了，大二的時候和小鬍子去青島看海，四月的海風吹得整個人從上到下都凍僵了；本科畢業和家人一起去大連看海，七月的烈日將沙灘烤得滾燙。研二時室友Y去了青島，回來後發了朋友圈說看完大海想看沙漠，那時我剛看完沙漠回來不久，看到她的朋友圈，我內心的OS是：嗯，看完沙漠我倒是挺想去看看海的。這次就去廈門看海啦哈哈。18號：曾厝垵，海邊18號下午到達廈門高崎國際機場，乘車到了曾厝垵的民宿村。一層民居稱為“厝”，二層稱為“居”，三層及以上才可稱之為“樓”。曾厝垵是廈門一個著名的小吃、酒吧聚集地，就好像西安的回民街、成都的寬窄巷子、重慶的磁器口一般，當然，這裡面也聚集了上百家各式各樣的民宿，雖然風格各樣，但名字卻十分相似，什麼“汐素”、“潮汐”、“未見”、“初見”……這些民宿的房間面積都比較小，但因為靠海、處在景點內，且交通方便，因此價格並不低。我們提前預定並且並非節假日價格尚在合理範圍之內，但若是當天預定很大可能是一間並且已訂完，五一期間更是漲到了+也一房難求。下午就一直在曾厝垵裡面逛吃逛吃，晚飯吃了廈門特色沙茶面，晨曦沙茶面的老闆是一對年輕情侶，福建小哥哥說話簡直不要太溫柔，那個調調我的天，在他面前我說話就仿佛一個女漢子。但是沙茶面怎麼說呢，從吃到這個面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閩南菜是不對我胃口的——不酸不辣，在我吃來就是沒有味道，後面在泉州吃的麵線糊也是如此，寡淡無味，簡直淡出個鳥來。不過椰子餅味道還是很不錯的，不過太油了，一吃就知道熱量肯定很高。吃完飯去海邊散步，整個人在呼嘯的海風中淩亂。同是四月下旬，廈門海邊的溫度比幾年前青島海邊的溫度高得多，即使海風狂烈，也並沒有感覺非常冷。我不再是那個第一次看見海興奮得在海邊一連拍照兩三個小時的傻小孩，那個之前光著腳在沙灘上寫男朋友名字的小鬍子也已經和其他人走入婚姻的殿堂。和M在海邊拍了幾張照之後就返回了民宿。晚上睡在床上，窗外的海風呼呼作響，不遠處巷子裡的酒館還在唱著歌。我還是喜歡海的，我想。19號：鼓浪嶼，中山路，八市，海邊。第二天六點就起床了，六點四十出門，在樓下買了小籠包，雖然餡是甜的，但味道竟然還不錯，我也想不到那家叫“溫莎小鎮”的店鋪的小籠包成了我連續三天的早餐。打車到廈鼓碼頭坐輪渡，在輪渡上看見了一艘巨大的貨船，它緩慢地駛入我們的視野，又逐漸駛離。鼓浪嶼上的整體建築風格以及街道的排布都非常像臺灣，其實我感覺廈門和泉州都是如此。街道窄窄的，很多樹和三角梅，裝飾可愛的小旅館和禮品店，濃濃的小清新風格，有很多美女在各種拍照。整個島上有好多面印著周傑倫《晴天》歌詞的牆壁，我至今不知道這裡面有什麼淵源，似乎也沒有聽過這首歌。在島上暴走七小時，風琴博物館、鋼琴博物館、菽莊花園、日光岩、鄭成功像，該去的一個沒落下，在菽莊花園裡逛的時候就一直在感歎：城會玩啊，有錢人的世界我不懂。三點半下島，坐船到中山路附近，本想去中山路逛逛，奈何找錯了方向一直在中山路外環繞圈圈，最後繞到了廈門最大的海鮮加工市場——八市，M在那裡買到了據說是謝霆鋒最喜歡吃的一家炸五條，我嘗了一口，又是甜的，又是我不太感冒的味道。很快逛完八市就回了曾厝垵，在前一天吃沙茶面的那家店吃了鹵肉飯，味道意外的好，又去吃了到福建必吃的八婆婆燒仙草，味道真的很正，但是裡面的奶茶還是太甜了。M說，你下次來吃的時候自帶一瓶純牛奶，用牛奶替換掉它的奶茶。這真是一個好主意，也不知道不要奶茶能不能給我少兩塊錢呢。飯後再次走到海邊散步，這天的海風很溫柔，在海邊看了場唯美的日落，從餘暉盡灑到暮色微合，海邊的小酒館裡開始唱歌。我和M沿著沙灘走，一直走到棧道的盡頭，海浪不停，海風不停，海面已是茫茫的一片，暗黑而深邃。突然就想到了一句話——有人相愛，有人夜裡開車看海。抬望眼，雲影朵朵，半彎的月亮好似天幕中行駛的航船，非常美好而浪漫的夜晚。酒館裡還在唱歌，“當你的眼睛眯著笑，當你喝可樂當你吵，我想對你好，你從來不知道，想你想你，也能成為嗜好……”20號：鐘鼓索道，植物園，南普陀寺，廈門大學，貓街，沙坡尾，演武大橋。M對這種索道沒興趣，所以我就獨自坐索道觀光了。攻略上都說要下午四點半的樣子去坐索道，這樣可以在纜車上看日落，不過我陰差陽錯地選到了早上8點過最早的那趟，還好是早上，人少不用排隊，也不曬。（說實話，我對看日出日落這種其實並不感冒）索道上風景不錯，可以看到廈大、看到廈門雙子塔、看到海。下索道後和M在植物園門口匯合，在植物園看了雨林，看了巨大的樹和仙人掌。不過我最喜歡的還是那棵猴麵包樹。南普陀寺的素餅是令我垂涎已久的好物。18號中科院一篇博士論文的致謝在網上走紅，作者開頭寫道：“我走了很遠的路，吃了很多的苦，才將這份博士畢業論文送到你的面前。二十二載求學路，一路風雨泥濘，許多不容易。如夢一場，仿佛昨天一家人才團聚過。”和很多網友一樣，這篇並不長的致謝也讓我看出了眼淚。那天走到南普陀寺的素餅店裡時我突然又想到了那篇致謝，我也是走了很遠的路，流了很多的汗，才將這口素餅送到了嘴裡。綠茶餡，外酥裡糯，並不很甜，是我喜歡的味道和口感。寺廟飛簷的色彩和圖繪都極為豔麗，寺門口前的噴泉配上一旁的萬壽塔和後面廈大的紅頂樓，極為壯觀。出了寺廟去廈大門口拍了個照，吃了冬粉鴨（好像是叫這個？）和魚丸湯，然後去了貓街。就是一條有好些貓咪塑像、塗鴉和小店的街，沒太大意思。接著去了沙坡尾藝術區，豪車一大堆，潮男美女更是成把抓。夕陽下的沙坡尾美得像一幅油畫，夜幕下的廈門雙子塔更是別有一番風韻。看河邊燈紅酒綠的酒吧裡推杯換盞的高個潮牌俊男和他身邊一身巴黎世家的長腿白皮美女，再看看拿著相機到處拍照的M和啃著咸蛋黃脆皮泡芙的自己，感覺他們和我們仿佛置身於兩個不同的世界，他們在雲端，我們在人間。走出沙坡尾走去公交站的路上，路過了一些老樓房，又看到了一對拎著一塑膠袋糕點的情侶，我想我還是喜歡人間，喜歡人間的煙火氣。不過也有可能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WHOKNOWS.21號：雲水謠，永定高北土樓，鷺島夜遊，中山路。又是早上六點半就出門的一天。去漳州看土樓，真的是太太太太熱了…太陽差點給我曬中暑，午飯很少很難吃，路邊賣的小鳳梨很甜，薑汁軟糖很好吃。感覺雲水謠和鳳凰古城有點點相似，都是一條河，沿河而建的小樓，河上的小石樁、小水車。不同的是這裡有很多棵超大的榕樹，枝葉異常繁茂，大半邊樹枝都快垂到河面上了。雲水謠的榕樹和鼓浪嶼上的榕樹品種也不一樣：鼓浪嶼上的榕樹因為生長的地方離海邊很近，空氣濕度較大，所以它們有很多氣生根；但雲水謠的榕樹因為只是長在河邊，空氣中的水分並不那麼充足，所以它們沒有氣生根，但是它們的主枝幹特別粗壯，根系極為發達。在雲水謠吃午飯之前，導遊說飯後在河邊第七棵大榕樹下集合，好傢伙，我和M這一頓數，全程的對話就是：“第七棵在哪啊？”“這是第幾棵了來著？”最後還是跟著其他人才找到了那棵樹。下午轉戰永定高北土樓，在這裡看到了裡裡外外共四層的土樓王，在裡面穿來繞去就跟迷宮似的。土樓王是圓形的，旁邊其他的土樓有方形的，說圓形的土樓是太極的八卦圖，樓裡有陰陽兩口井，兩口井雖同在一個樓裡，但水位、水質、水的溫度都全然不同，說科學研究人員目前也沒有研究出這究竟是什麼原因。並且土樓王牆體厚度為1.8米，冬暖夏涼，排水也是通過樓裡環形的水渠排出，福建土樓王是世界非物質文化遺產，建造八卦土樓的方法現在已經失傳，不得不讓人感歎祖先們的智慧。出了土樓王又進入了旁邊的一座方形土樓，導遊帶我們進到屬於她的房間裡，坐下喝茶。終於，又累又熱又餓的我可以吃點東西稍微休息一下。鐵觀音配上南普陀的綠茶素餅，真的好好吃，桌上的桂圓肉乾也很好吃。本來我喝了三盞茶之後就不想再喝了，但是導遊說他們客家人的規矩是不能讓客人的茶杯空著，不然就是在趕客，所以哪怕我不喝她也要把茶給我倒上。人家都倒上了我又不好意思不喝，於是乎又“被迫”喝了好幾盞茶。之前一個泉州的同學說她過年走親戚被迫喝了好多茶以致於晚上失眠，我當時還不理解，經過這次我算是懂了。晚上乘船夜遊，廈門的夜景將就吧，比起上海的十裡洋涇浜和廣州的“小蠻腰”在繁華上還是遜色了不少，不過倒是更多了一份安靜祥和。和M在黑乎乎的夜色和狂烈的海風中來了幾張淩亂的自拍，雖然M無比嫌棄，但我感覺意外的好看。下了船又去了中山路，這次總算是走到了中山路的中心，喝了到閩南必喝的花生湯，吃了很好吃的炸年糕和椰子餅。回到民宿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了，M說她明天要早起去黃厝海灘看日出，“你去吧，我就不去了。”“哈哈，也沒想叫你去，猜你就起不來。”“嗯。”沉沉睡去……22號：集美學村，陳嘉庚故居，歸來堂，陳嘉庚紀念館。M早上四點二十起床，獨自騎車去看了海上日出。她回來的時候八點半多將近九點，我剛起床。早餐終於不再是小籠包，換了腸粉和蟹黃湯包，前者不錯，後者雞肋。拿了行李直赴集美學村，地鐵一號線會跨海，據說是《千與千尋》同款場景打卡地，也不過爾爾吧。集美學村地鐵站可以免費寄存行李，小哥哥真的超帥人超奈斯。在集美逛了一天，全部都是陳嘉庚。吃了臺灣的梅花冰，和一般的霜淇淋不一樣，這個好似冷凍了的布丁。集美的小巷子也是窄窄的，道路非常乾淨，可以說廈門這個城市真的很乾淨，綠化也很好。路上很多戴著粉色頭盔騎著小電驢的姑娘，真的非常臺灣了。五點的樣子取了行李坐車去火車站，晚上八點半過到達泉州。泉州的城市建設和廈門差距蠻大的，從泉州高鐵站到酒店的路上都是昏黃的燈光，安靜的夜晚。23號：西街，開元寺，天主教堂，小西埕，藝術區，承天寺，朝天門，鐘樓，中山路。八點出門到西街吃了早餐——麵線糊——吃過一次不想再吃第二次的食物。泉州的寺廟非常多，西街旁邊那一條隔兩個公交站就是一個寺廟，並且寺廟面積很大，開元寺的鎮國塔為八角五層仿木樓閣式石塔，塔週邊很粗，宏偉非常。出了開元寺又經過西街，吃了閩南特色的浮粿和蒜蓉枝，然後走街串巷地到了花巷天主教堂。整個教堂，就只有我和M兩個遊客，絕對是我去過的人最少的景點。教堂外部呈粉色，下麵還安了五彩的氣球燈，灰常的少女心。出了教堂再次走上西街，吃了泉州特色的四果湯，清涼解暑。在小西埕裡逛了一家特別文藝的店，走進去時店裡正放著《光陰的故事》。泉州承天寺並非蘇軾筆下的那個，承天寺的池子裡養了好多隻烏龜，大大小小的，和M看烏龜游泳看了好一會兒，還在池子的噴泉上拍到了彩虹。寺廟出口旁邊有一塊印著“弘一法師化身地”的石碑。逛完寺廟，步行去了斯丹薑母鴨泉州總店，在那裡吃上了我們出來之後吃的唯一一頓正餐，薑母鴨也是我在福建吃到的最好吃、最合口味的東西。飯後坐兩塊錢的遊覽車到朝天門，在遊覽車上拍到了日落。從朝天門往鐘樓方向走，路過了土地公宮，裡面站著好多土地公公。在城樓上拍了晚霞，看了刺桐花。泉州的鐘樓是西式鐘，鐘樓上還掛著紅綠燈，當真是物盡其用。走到中山路再次吃了一杯八婆婆燒仙草，依然是我喜歡的帶著藥香味的燒仙草配上我不喜歡的甜甜的奶茶，M說：“哎呀，你剛剛把那瓶純牛奶喝了，應該留著到這喝的。”害，人算不如天算，誰知道能在泉州再次碰到八婆婆呢。和廈門的中山路一樣，也全都是騎樓，只不過泉州的摩托小電驢實在是太太太太多了。24號：清源山，洛陽橋，西街，萬達。一大早在酒店樓下吃了牛肉粉和腸粉，然後乘車去清源山。這座山山腳有個老君岩，很大的一座老子的石像，半山腰可以俯瞰泉州全景，還有一個弘一大師的石像和塔，山頂有一個天湖，湖裡錦鯉成群，湖岸邊還有一隻黑天鵝在孵蛋，其他我就不吐槽了。乘車下山後坐了將近一個小時的車到洛陽橋，我們到的時候還沒有漲潮，橋下露出乾涸的土地以及停在土地上的小船，頗有藝術感。余光中曾賦詩《洛陽橋》：刺桐花開了多少個春天，東西塔對望究竟多少年，多少人走過了洛陽橋，多少船駛出了泉州灣。現在輪到我走上橋來，從橋頭的古榕步向北岸，從蔡公祠步向蔡公石像，一腳踏上了北宋年間。當初年輕的父親或許，也帶過我，六歲的稚氣，溫厚的大手牽著小手，從南岸走向石橋的那頭。或許母親更年輕，曾經和父親一同將我牽牢，一左一右，帶我在中間，三個人走過了洛陽橋。想必蔡公，造橋人自己，當年曾領先走過此橋，多感動啊，泉州人隨後逍遙地越過洛江滔滔。越過洛江無情的滔滔，弘一的芒鞋，俞大猷的馬靴，惠安女繡花鞋的軟步，都踏過普渡的洛陽橋。潮起潮落，年去年來，匆匆過橋，一代又一代。有的，急急於趕路，有的，在扶欄與望柱間徘徊。最後是我，晚歸的詩翁，一千零六十步，疊疊重重，想疊上母親，父親的腳印，疊上泉州人千年的跫音。但橋上的七亭九塔，橋下的石墩,石墩上累累的牡蠣，怎認得我呢，一個浪子，少小離家，回首已耄耋。刺桐花開了多少個四月，東西塔依舊矗立不倒，江水東流，海波倒灌，多少人走過了洛陽橋。離開洛陽橋再次回到西街，為了多吃幾樣小吃，我和M所有東西都只買一份，然後兩個人你一半我一半地分著吃。吃了炸醋肉、浮粿、滿煎糕、同安香骨雞腿、四果湯、糍粑冰粉、一杯潮茶，果然，純牛奶以外的飲品都不是很對我的胃口，外觀很漂亮的潮茶只喝了一半——太甜了。從西街這頭走到那頭，拍到了日落，然後為了乘車不得不又走回來。去最繁華的萬達逛了逛，回酒店。在回酒店的路上我問M，“本科畢業的時候你哭了嗎？”“就哭了一次，把我玩得最好的兩個同學送走的那次。”“嗯，我也是哭了一次，收到老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