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人间真情rdquo征

葬礼,无非是另一种形式旅行的开始

——谨以此文纪念我的朴叔叔

文/于海涛(吉林)

年5月19日早晨5点,在太阳从东方依旧升起,在人们相继起床,在小鸟婉转鸣唱的清晨,我父亲最好的朋友,我最好朋友的父亲,我的朴叔叔走完了他人生66年的旅程,闭上眼睛,继续睡觉了,永远的不再醒来了。父亲的生前好友中,能够叫我小名的叔叔又少了一个!七十年代末,一个冬天的午后,吉林省辉南县杉松岗煤矿四井附近山坡上的矿工家属区内,一个搬家不久刚刚过来的7岁男童拎着棒子,领着两个妹妹正在上窜下跳、招猫逗狗地淘气。父亲回来了,同时领回一位中等个子、大嗓门,满脸络腮胡子的朝鲜族叔叔,那位叔叔一把抱起了男童,一叠声地用满是倒装句的汉话喊:“你就是那外号林魔头的小林子吧?好小子,果然省油地灯的不是,你爸爸没有说错你!我是你朴叔叔,你爸最好的朋友,来,小小子我的最稀罕,让叔叔亲亲你。”说完,用他的大胡子把我一顿狠扎,我则拼命挣扎……林魔头是我二叔为我起的外号,只有家里人才知道,缘由就是我的淘气与魔人。看来这位叔叔不但与我父亲关系不一般,而且对我了如指掌。那天,酒桌上,朴叔叔和我父亲边喝酒边用大手摸着我的脑门,说:“我家里有一个大你一岁的哥哥,小名叫太明,就是朴玄,相信你们俩一定会成为好朋友的!”那天,我除了记住朴玄这个名字外,别的什么也没有记住。因为,我表面装着在屋子中央拍皮球玩儿,其实淌着哈喇子不错眼珠盯着的,是炕桌上那一盘盘焦黄的炒鸡蛋、热热的炖大豆腐、喷香的油炸花生米……我家的家规是大人喝酒孩子不许上桌,除非大人吃完;而朝鲜族的家规似乎更严,甚至主妇都不许和客人同桌吃饭。那天,嗜酒如命的朴叔叔和我父亲不知道喝了多少酒,边喝边唱,尽兴开怀,不知不觉桌上有限的几盘炒菜都见底儿了。七十年代,家家都穷,孩子们最盼望的就是家里来客人,最后或多或少可以剩下一点好吃的解解馋。可是由于我家刚刚搬家过来,准备的东西本来就不多,所以,最后惹得空欢喜一场的我跑到厨房扑到妈怀里哇哇一顿神嚎,因为这个大嗓门的朴叔叔不但用胡子扎我,而且馋嘴,把我家的好吃的全吃没了,一点儿也没给我留!幼不更事的我,不知不觉嘟囔出了在奶奶家那里和坏孩子们学会的那个“辣椒面子狗肉汤”儿歌……父亲的一个嘴巴加一顿臭骂让我彻底噤声,而朴叔叔非但不劝,和我父亲联手对我一顿臭骂,而且口气更狠,老虎一样,大巴掌“啪啪”将桌子拍得山响,记得他的话大概是:男孩子不能惯,棍棒底下出孝子,有了毛病一顿胖揍保证消停的,否则将来永远不会有出息!最后,哈哈大笑道:“高丽就高丽呗,加个棒子干什么?朴叔做的狗肉汤很好喝,将来看馋不出你小子的哈喇子,就知道吃,你个没有出息的东西!”我像一条可怜的小狗一样蜷缩在屋角,眨着眼睛一声也不敢再吭。虽然第一次见面,可是通过老哥俩儿对我同时的一顿臭骂,让我分明感觉到了朴叔叔和我父亲亲如兄弟的感情。后来得知,他们俩这份兄弟般的情感是在米深的煤矿井下患难同、生死共换来的。最后记得是我父亲用爬犁把朴叔叔拉回家中的,可是到了他的家里,醒过来的朴叔叔让朴婶子炒菜,又叫来一个叫陈玉星的朋友,我父亲继续开喝,足足喝到后半夜,最后是他和那位姓陈的叔叔把我烂醉如泥的父亲用拉他回家的爬犁拉回来的。临近过年的时候,一天傍晚,父亲气喘吁吁地抗回一个麻袋来,里面装了一条一米多长的草根鱼,几乎和我的身高一样高,是朴叔叔去杉松岗西边的哈德牛水库镩冰眼打来的,那条鱼我家足足吃了半个月,我和两个妹妹天天撑得小肚溜圆,最后不得不放松腰带大街遛弯儿才舒服一些。年,杉松岗煤矿重新恢复了劳改总队建制,父亲和朴叔叔都改行做了管教,穿上了让人羡慕的白的卡蓝大裆警服,领章帽徽鲜明。身份的改变并没有让哥俩的火爆脾气有所收敛,看到孩子们不顺眼依旧开口就骂——当然只限男孩,女孩除外。年冬天元旦前后,父亲和朴叔叔调动工作到了当年的双阳劳教所,我们也就从解体的辉南劳改总队驻地辉南县杉松岗镇搬家到这里。妈妈领着我们兄妹四人在磐石县烟筒山镇下了火车后,倒汽车到了双阳县五家子大岗。冬天天短,下车时天就已经黑了,从五家子大岗到我们家租住的羊圈顶子屯,大概还有20余里山路,不通汽车。我们只好步行去那里。妈妈背着最小的弟弟,我牵着两个妹妹的手,顶风冒雪顺着窄窄的乡村山路,一直向西面的大山沟里走去。那里虽然山清水秀,但几乎就是一个与世隔绝的蛮荒地带。南面是山,北面是山,西面是山,东面也是山!我们被大山包围了,标准的群山环抱。尤其北面那座山,放眼望去,在当时孩子们的眼里绝对是高耸入云天,后来知道那座山也的确是长春地区南部最高的山峰,海拔高度七百多米。山顶有个平台叫大平滩儿,长满了柞树,枫树,核桃楸子等阔叶林木。山下是一条名叫肚带河的小河,蜿蜒流过山谷后汇入下游的双阳河,最后汇入松花江。双阳,并不是两个太阳的意思,而是来源于满语“苏瓦延”的音变。满语里苏瓦延的意思是驿站,也有译做浑浊的意思。所以双阳河在满语里就是浑浊的河流。但上游的这条小河河水清澈见底,一点也不浑浊。当年的河里经常见到一拃多长的鲫鱼,以及黑乎乎的泥鳅在河里游来游去。因为家属区的房子没有完工,我们就租住在附近的村民家中。我家租房的火炕是朴叔叔帮忙扒的,原来的火炕不好烧,他扒炕的技术一流,不但不呛烟而且迅速就会热炕。当天晚上哥俩一边烧炕一边喝酒,足足喝了一斤多,而且没有醉,也没有骂我。朴叔叔说,这回你可以见到你的哥哥了,原来住在杉松岗时,因为住得分散,我们小哥俩儿一直没有见面。第二天晚上,我见到了大我一岁的太明,就是朴玄,不过瘦瘦小小的一个腼腆男孩罢了,说话还脸红呢。可是随着慢慢的交往,我才发现,这个哥哥绝不是传说,细心周到,处处想到前面,疼爱弟弟妹妹,很有大哥的范儿。从那以后,我的生命中多了一位亲如手足的兄弟,春天到来时,家属区房子建成后,我们全部搬了过去,又结识了另一位更加淘气的兄弟,安叔叔家的大小子安丰国,小名满子。从那以后,我们小哥几个一起上学,一起玩耍,一起上山钻洞,一起下河捞鱼,一起代替小牛拉犁铧给父亲们新开的小片荒耕地,一起挨他们的臭骂甚至飞脚,以及偶尔的、难得一见的表扬……在我的印象中,父亲和朴叔叔从来没有红过脸,一直亲如手足,只有我们15岁那年夏天,他挨了我父亲指着鼻子的一顿臭骂。原因是这样的。朴婶儿为了贴补家用,去了东丰县姨妈家的饭店打工,暑假里太明的两个弟弟妹妹去姨妈家串门回来。朴叔叔就带着我和太明每人骑一辆自行车去烟筒山火车站接他们。结果回来路上刚到五家子大岗就遇到了大雨,肚带河上的一座石桥被淹没了,无法通过。朴叔叔领着两个孩子去了附近村屯的朝鲜族朋友家里住宿,当然少不了一顿好酒招待他。大概怕他那朋友家里住不下这么多人吧,朴叔叔告诉我和朴玄看看水势情况酌情回家。结果当天晚上雨越下越大,发了山洪,石桥被整个淹没,平时七八米宽的河面瞬间涨水涨到几十米宽。可是我和朴玄两个十五六岁的初生牛犊却不知道深浅,盲目地游过了河去,尤其水性不好的我到了河中心就无法控制自己身体,足足被冲出去好几百米,幸亏最后抓住河边的柳树毛子才化险为夷。后半夜我们俩“英雄”凯旋般地回到家里,却被焦急等待我们回家的父亲一顿臭骂。因为前半夜他打着手电筒去我们家附近的河边看了好多次水情,知道水势汹涌,一辆汽车扔进去都可以冲走,就怕我们冒险游河。朴叔叔知道自己因为贪酒理亏了,默然无语,一声也没敢吭。可是没过两天,老哥俩儿又开始推杯换盏,搂脖抱腰了。年前后,原本生活小康的朴叔叔家境每况愈下,最后重债缠身,甚至揭不开锅了。原因就是他的二儿子朴成不知道怎么得了癫痫病,为了给孩子治病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可是朴成不但没有治好,反而留下了半身不遂的残疾,因为开颅手术导致大脑受伤智力出了问题。当时的我和朴玄也是少不更事,每天就知道贪玩,除了捞鱼就是领着他家一条名叫“箭”的秃尾巴狼狗满稻田地里抓耗子,或者鼓动“箭”跟支队长家的狼狗掐架,根本体味不到父辈们的艰辛。常常看到朴叔叔拼命地干活,有时候甚至躺倒在田埂上,玩命地开小片荒种水稻,养猪、养鸡,然后卖钱给朴成治病。朴叔叔在地里干活,朴婶在外打工,他家就成了我们的大本营,成了孩子们的乐园,少年不识愁滋味,没心没肺的我和安丰国、吴世贵、王辉等人几乎天天吃住在朴叔叔家,吃光了他家的大米饭,吃掉了他家缸里的辣白菜。后来我们还发现了一样好东西——酒。这酒是朴叔叔干活累了喝两口赖以解乏的。几个少年只是看到父辈们大口喝酒,自己从来没有尝过,觉得那感觉特爽、特男人。于是我们几个也学着大人们的样子,伙同朴玄每个人来了一大杯,白酒进肚不久我们就开始东摇西晃了,一个个“精神抖擞”英雄无比地领着我们忠实的伙伴大狼狗“箭”,雄赳赳气昂昂上山找老虎练拥抱、找狗熊练摔跤去了……更为不要脸的是,酒醒了,疯够了回来,害怕喝酒挨朴叔叔的臭骂,不知道谁出的鬼主意了,竟然将他的塑料酒桶用白水填满了,看上去和原来的酒一样多。朴叔叔一直都没有发觉,只是偶尔一次端着酒碗,摸着自己的胡子吧嗒着嘴说,他娘的,我最近这酒量怎么突然有些见涨呢?正在屋地中央弹琉琉的我们小哥几个,不约而同撒腿就跑……上了高中后,我们在90里地外的双阳县城住校,回家的次数少了,与朴叔叔的接触也就少了。后来双阳劳教所整体搬迁到了长春,我们小哥几个也都长大了,相继参加了工作,与朴叔叔的接触就更少了,但心中那份浓浓的父辈亲情却与日俱增。年4月17日晚7时,我那操劳了一辈子的父亲突患脑出血,一句话没有留下就离开了这个世界,享年54岁。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有泪皆成血,无声不断肠!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我和弟弟妹妹几乎傻子一样,是我的朴叔叔帮忙给他老人家擦的身子,刮的胡子,穿的警服,最后领着我和朴玄、安丰国捡的骨灰。父亲死后,他的很多的曾经的老朋友纷纷对我说:“大侄儿,有事你吱声!”可是,当他们的大侄儿吱声时,大多数叔叔们却刚好“有事儿了”。当年9月的一天,朴叔叔找到我,叫着我的小名,问:“小林子你明天有事儿没有,没有的话帮我点儿活儿。”我说,没有事。“那好,你明天早晨在家等着我。”结果,第二天早晨朴叔叔早早就来了,拿来了泥板子、瓦刀等工具,领着我把我家的火炕扒了,清理了里面的积灰,疏通了烟道,重新抹平了炕面。晚上炕面烧干,临走时也没有吃饭,只是嘱咐说,你爸没了,我也老了,我们老哥俩儿兄弟一场,我不能看你家的笑话,朴叔叔能帮你干多少就干多少。不过这炕将来你要学会自己扒,你和你太明哥都长大了,你们要靠自己独立。心硬如铁,许久不知道何为感动的我被深深感动了,泪噎满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点点头,拼命地点点头。当年11月初,朴叔叔患癫痫的二儿子朴成因为迷路无法找到北郊的家,走失在郊区兰家的一块玉米地里,当家人找到他时,早已冻饿而死。在农安火化后,朴叔叔领着我和朴玄、安丰国捡完了朴成的骨灰,直接撒到了周围的大地里,朝鲜族的丧葬习俗是不留骨灰和坟头的。朴婶哭得昏天黑地,朴叔叔却一滴眼泪没有掉,说:“儿啊,你来到这个世界25年,却苦了十多年,现在你解脱了,爸也解脱了,父子一回,我老朴头对得起你了,走好吧,儿子!”元旦刚过,安丰国的父亲,我的安叔叔也是突发脑出血,也是一句话也不说,医院抢救了三天,撒手西去。也是朴叔叔领着我和安丰国、朴玄捡的骨灰……年朴叔叔退休了,朴玄开车拉着他和朴婶回了一趟老家,据说那一次衣锦荣归的老人家十分开心。可是回来不久就得了脑血栓,半身不遂。后来经过治疗,勉强生活能够半自理,不过脑子开始糊涂了,经常说话前言不搭后语,或者答非所问,而且记忆力严重减退,有时候连家里人都不认识了。年5月1日,我们为朴叔叔举行六十大寿仪式。虽然他脑血栓导致糊涂了,可我们依然感觉得到老人家的欣慰和幸福。年的一天我去看望朴叔叔,他拄着拐扶着门框忽然惊喜地大喊:“咦,你不是小林子么?你小子怎么才他妈的来看我啊,我都想你了。”说完,老爷子的眼泪就下来了。我的眼圈也红了。朴婶说:“孩子啊,你还是有面子的,你朴叔叔有时候连我都不认识了,老问我是谁家的老太太,天都黑了怎么还不回家?”那天,朴叔叔特别高兴,朴婶早就不许他喝酒了,可他偷摸的拄着拐杖自己去找。老头儿喝了一辈子酒了,馋着呢!但是为了老人家的健康,那天我们硬下心肠没有给他酒喝。吃饭时,老爷子没来由地发问,“你们现在谁是监狱长?”我告诉他谁谁谁,他说,哦!过了好久,他突然又说,“某某他怎么会是监狱长,怎么回事?”朴婶说,吃你的饭吧,退休了还瞎操心。不一会儿,他又会问:“小林子你现在做什么,还教学么?”我于是耐心地告诉他我现在改行做了管教,他若有所思地说,哦!我知道老人家一切都停留在退休前的回忆之中了。朴玄住在汽车厂,离老两口子远。从那以后,我有事没事总要往朴叔叔家跑一跑,给他和朴婶干点小活儿,陪他们聊聊天,同时,再蹭一顿饭吃。自私地讲,在朴叔叔身上,我会找到对我父亲的回忆和影子,对父亲的那一份情感,我转移和升华了。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过年,过节,我只看望两种人,一种是老人;一种是老师。至今也养不成给当官送礼的习惯,“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年5月15日,我和朴玄、安丰国,还有另外一个同学刘刚一起去四平看望一个开医疗器械公司的女生周宏伟,同时去了向往很久的叶赫古城。当天喝了两顿大酒,玩得十分开心,可是却不知道朴叔叔已经住院了,朴玄没有告诉我们。可能他也是觉得这次和每次一样住几天就回家了。5月17日上午,安丰国打电话给我,说朴叔叔住院了,而且很严重。当时接电话时,我的眼泪几乎流了下来。当医院时,朴叔叔已经不能说话了,颌式呼吸,那份感觉,就和17年前我父亲,还有安叔叔病危时一样,我心如刀割。当年,朴叔叔忙前忙后指挥我们小哥几个抢救他的兄弟、我们的父亲的情形仿佛就在昨天!一切语言与文字的描述都是苍白的,我们做晚辈的只有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让老人家走好人生最后的一程。这是责任,而且义无反顾,义不容辞!年5月19日早5时,辛苦操劳了一辈子的朴叔叔跟我父亲还有安叔叔当年一样睡着了,永远地睡着了。年5月20日上午8时30分,在龙峰殡仪馆,花圈挽幛簇拥下,我为朴叔叔戴上了警徽,为他老人家别上了领花和肩章,为他整理好了领带……这位在监狱系统工作了一辈子的老警察,生前虽然没有显赫的职务,也没有过多的金钱,可是,他拥有尊严,拥有晚辈对他发自肺腑的尊重。所以,今天他老人家走的时候,也一定要体面!当天上午,我们为老人家选择了吉林市朱雀山脚下的松花江作为他的长眠之所,那里山清水秀,风景秀丽,青山掩映下的江水清澈见底,沙砾堪数。一位辽宁的朋友看完此文初稿回信说,“在你的回忆里,看到不一样的你和两个父亲的影子。他们一生艰辛,神怜惜他们,便早早将他们召回,对他们庇佑。生死轮回不断,并不会真正结束,只是不知道要经过多少轮回才能重聚,不过今生的欲念一定会带来来世的重逢,时间敌不过灵魂的不灭。”事实的确如此。早在永乐七年()明朝就在朱雀山脚下的松花江畔阿什哈达开设了造船厂。朱雀山一座来源于年乾隆皇帝的御口亲封、一公里不到的朱雀山半山腰的菩提寺,就是去年我的长篇小说《辉发河传》截稿之处。上游不远处,就是著名的丰满水电站和烟波浩淼的松花湖。朱雀山上磐石依旧,松花江中水流悠悠。变幻的是时空流转,不变的是山水依然。灰白色的骨灰撒进江中的一瞬间,我忽然间心念一动,朴叔叔的这个葬礼难道不是另一种形式的旅行么?苦乐悲欢一瞬间,只是当时已惘然!一切一切,还天,还地,还诸神佛!“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从此,朴叔叔将和这青山绿水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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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编:张同辉

作者简介

于海涛,男。年出生。汉族。公务员、编辑、记者。吉林省作家协会会员、长春作家协会理事、吉林省全民阅读协会副秘书长。近年来在《新文化报》、《春风》、《参花》、《绿野》、《中国文学》、《文坛风景线》等发表文章百余篇。年11月由吉林文史出版社出版发行描写当代监狱民警爱情生活的长篇小说《辉发河传》。年11月出版“一百位感动中国人物——双百人物丛书”之《马海德》。

《作家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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