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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祎美今年32岁,是汉中市西乡县大河镇河西村一组村民,他是陕西广播电视台系列报道《我的脱贫路》选定的一位采访对象。因事故被鉴定为一级伤残的他只能依靠双拐勉强行走,但却把土蜂蜜这项颇费体力和精力的产业做到了全村前列。不到一周的采访相处,对熟知一个人其实没有太大帮助,但因为朱祎美的坦诚和真挚,我得以触摸到他内心的渴望与不安。
一.引蜂
朱祎美家门口有两座比房屋略高的小山包,距屋子的距离不过三十米。在朱祎美的祖辈和父辈那会,这里总共放置的蜂桶数量也就是三四个,一年收入千把块钱,勉强算得上一项经济来源。朱祎美受伤后行动不便,每天盯着这两块自然形成的山石,却有了更大的主意。
他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架着双拐一锄头一锄头修出来一条可供一人通行的环形小路。路上有一处一米长的断口,朱祎美在地上支起三根粗圆木,上面盖上石板再埋上土,造出了一座便桥。放蜂箱的空间有不少是他在石壁上凿出来的,家人帮忙搬来了大石板盖在蜂桶上,细心的朱祎美在石板上铺上了一层塑料布,用来遮雨遮太阳。
采访朱祎美的过程,似乎上了一堂自然课教程,农家招蜂这篇文章让人欲罢不能。一般在春季,蜂王率领蜂群一半以上的成员迁移,将王位让给另一只蜜蜂。分蜂是蜜蜂繁衍存亡的大事,也是蜂农们的要紧事,因为这意味着一年的收入。朱祎美在山包上安置的40多个蜂箱,以及野外山林各处散放的十多个蜂箱,大部分都住进了勤劳的贵客。少量的蜂箱空置,但只要看到一两只侦察蜂前来,朱祎美一定会开箱,扫扫蜘蛛网,再涂抹蜂蜡蜂蜜,“小蜜蜂挺讲究的,它的蜜那么干净、那么天然、那么纯,它肯定要讲究的。”
仔细观察,你能够清晰地看到蜜蜂身下携带的黄色、红色花粉,但不经朱祎美介绍,你很难注意到一只刚采满花蜜的腹部鼓囊囊的蜜蜂,是怎样轻巧地一瞬钻入蜂箱的孔洞的。采水的、采盐的蜜蜂腹部不会鼓起,在蜂箱外拼命扇动翅膀的蜜蜂是在降温和“呐喊助威”,用“舞蹈语言”告诉伙伴们外面有充足的蜜源····朱祎美对于他的这些“房客”的了解,起初源自网络查阅,后来则更多的是基于实践。说话间,一只蜜蜂蛰在了朱祎美的手背上,刺扎入皮肤,蜜蜂的身体剧烈扭动着,对不速之客誓死抵制。朱祎美没去管它,反而招呼着我们要不要拍两个镜头。他解释说,是我们所站的地方正好挡住了蜜蜂进出蜂箱的空中通道,“小蜜蜂很辛苦的,一直到死,真的就是累死的,这个东西你怎么说,说不清楚,蜜是很甜,蜂也很辛苦”,朱祎美说。
二.割蜜
采访朱祎美的日子是在六月下旬,割蜜的季节开始了,朱祎美迎来了一年中最繁忙的时间。他的近60个蜂箱只收了四五个,进度有些慢,但割蜜本身对朱祎美来说是件力不从心的事。架拐的双臂支撑身体已非易事,更别提搬动满载蜂蜜的蜂箱了。站的久了,腰背部的肌肉会酸痛的抽动,所以大多时候,朱祎美的取蜜过程都是坐在地上完成的。一些难取的蜜,他通常会叫上亲戚朋友搭手。
土蜂蜜一年只取一到两次,取蜜时的野蜂才是最凶狠的,在上万只野蜂乱飞乱撞中,朱祎美坐在地上熟练而耐心地操作着,杂乱的嗡嗡声中,这份专注让人心静。锋利的割蜜刀在朱祎美手中变得柔软,他时而拿起毛刷轻轻扫落蜂巢上的蜂,生怕稍微用力弄折了它们的翅膀或腿。朱祎美中途还特别停下来,确认蜂王没有掉落在地上。去年有一次割蜜时身体不适,朱祎美叫人过来帮忙,结果对方不小心把蜂王踩死了。他回到家就在网上花了几百块买了两只蜂王,最终才把两桶蜂保住了,“蜂王死了就像家里没有当家的了,它就不采蜜了、不采粉了。”
满满一箱的巢蜜朱祎美只取了一半,给越冬的蜜蜂留够食物,是为了来年更好地收获。这是祖辈传下来的规矩,也是底线。他倒了点水稀释箱底的蜂蜜,防止蜜蜂被黏住无法挣脱。身边的草丛也被他仔细翻找了一番,捡起刚出房的幼蜂放回蜂箱,“这种幼蜂不会飞,只会爬,一下雨就淋死了。”
朋友端着两大盆巢蜜下山去了,朱祎美落在了后面。道路湿滑,一个拐弯处他打了个趔趄,坐在了地上,起身时却不停在说,路太滑让我们注意脚下。大山里植被茂盛,天然林野蛮生长,保留着原始的模样,板栗、核桃、银杏、桂花、茶树……还有更多的叫不上名字的树和花。我们寻思着在哪里能拍到蜜蜂采蜜的特写镜头,朱祎美不用细想,马上指了几个地方说,你们明天一早来拍,准能拍到。心情不错的朱祎美打开话匣说,其实他最担心的还是8、9月份胡峰会来骚扰小蜜蜂,像手指头一样粗的胡蜂,可能五六只就能咬死一箱蜂,到时候他免不了每天要多到蜂箱前盯着。他说,其实割蜜最好还是在太阳下山以后,蜜蜂不会攻击人,到时候连防蜂帽都不用戴,只要一把手电他一个人就可以取完。
空气清新,花香袭人,夕阳的余晖穿过密林斑驳地投在身上,身边还有数只蜜蜂循着蜜香在我们身边舞上舞下。我一时间有些恍惚了,仿佛看到了黝黑静谧的山影中,一束光在跳动着,那是朱祎美传承几代引蜂人的技艺、坐在地上一丝不苟取蜜的身影。
三.做蜂箱
回到家,朱祎美抓紧将蜂巢称重、过滤、装瓶。这次取回的蜂蜜足有七八斤,按50元一斤的基础价来算,这箱蜂蜜能给朱祎美带来三、四百元的收入。去年靠着30多箱土蜂蜜,朱祎美收获了一万多元的净收入,而这也是朱祎美家近几年来唯一一笔可观的收入。
在朱祎美家的外墙上,斜靠着五六个做好的蜂箱桶,其中还有帮别人做的。很多时候他找来其他村民和朋友帮忙,都会送对方一瓶新鲜的土蜂蜜,或是帮忙做做蜂桶。蜂箱桶山里人都会做,但大家都觉得朱祎美做的好。
朱祎美学做蜂桶花了半年时间。粗壮的板栗树干需要锯断、掏空、刨光,都是力气活。起初朱祎美一斧头下去,劈不断一块木头,后来手上力量有了,力道却掌握不好,桶壁不是厚了就是薄了。双腿夹着木桶只是用来固定却使不上劲,刚开始没有准头,一斧头下去,偏离一旁的木桶几乎要把轮椅上的朱祎美带倒。一天下来,喝了多少水,就流了多少汗,腰背酸痛的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可就是在这样重复不断地锯、劈、刨中,朱祎美的蜂箱桶超出了父辈的水平。他心里有把标尺,蜂桶里的小蜜蜂怕亮光,他把蜂桶的两瓣做的尽量严实、封闭;他的蜂桶比别人做的都薄,空间宽敞充足,但又不能太薄,起码要留两公分,以免夏天不隔热冬天不保暖。如今他用手一摸,便能知道桶壁的薄厚;小蜜蜂挺敏感的,朱祎美在蜂箱内壁涂上蜂蜡、蜂蜜,有时还用树叶烧的烟熏一下。一个小小的蜂箱桶,只有朱祎美觉得蜜蜂住进去够舒适了,才会往山上放。
朱祎美做蜂箱桶的一些工具,是锄头和镰刀改造的,更适合后期的精细打磨。递给我们的精巧结实的小板凳,也是他闲暇时做出来的。朱祎美说,别人家有劳动力,也可以出去务工,自己走不了,本来就没有家庭收入,不搞这个搞什么,“我就想多挖点蜂箱放到山上,多引来一点小蜜蜂,给家里多增加一些家庭收入。天天坐这里也不是个事,我腰不行,腰瘫痪了脑袋不瘫痪,我一双手是好的。”
天晴时,他架着双拐上山招蜂、放蜂桶;下雨了,别人睡觉或打牌,他就坐在屋檐下做蜂箱桶,一干就是一整天。朱祎美已经一年多没下过山了,他在家门口的一亩三分地里,挥洒着挥不尽的汗水。
年以前,和村里大多数蜂农一样,朱祎美家一年收获三四个蜂桶;年,朱祎美把家里的蜂箱增加到30多个,卖蜂蜜挣了上万元,在河西村树了个标杆;今年朱祎美的蜂箱扩大到了近60个,没有人逼他,这是他去年给自己定下的目标。他把养蜂当作一项致富产业去做,但不知道自己的精力能不能跟的上。
四.关于生活与磨难
时间倒回到年,朱祎美的生活正充满着无限的可能性。他在浙江一家服装厂的流水线上做到了主管,一个月工资四五千元,每年能给家里贴补不少。他还开了个小门店,专门销售厂里的产品。走南闯北的打工日子给了朱祎美面对生活的勇气和智慧,不出意外的话,他会像众多新生代农民工一样,在这个纷繁多元的时代很快找到自己的立足之地。
可活着总有意外。年的一天,朱祎美接到了父亲务工时发生意外突然离世的噩耗,他当即辞职回到家乡,“两岁妈就死掉了,都是我奶奶把我养大,她唯一的儿子、我爸爸也死掉了,我不养她谁养她啊?”然而,正当朱祎美收拾心情、重新投入乡村的生活节奏时,变故再生。他在一次上树摘柿子准备卖时,一脚踩断了树枝,重重地摔在地上。河西村所在的大河镇距西乡县约百公里,当时还是土路,加上找车、抬人下山的过程,中午12点摔伤的朱祎美,直到当晚11医院。疼痛到麻木的朱祎美听到医生的诊断,几近崩溃,“说是重度腰椎骨折,可能会瘫痪呢,医院哭了几天哩。”
这一年,朱祎美28岁。即将迈入而立的他,如何能想象一辈子坐在轮椅上生活?
手术后的朱祎美先是在床上躺了半年,起初连翻身都需要帮忙。为了恢复,他拿来小板凳垫在屁股下挪着走,上下山坡只能在地上爬着走,“看着就丢人,就像狗一样。”回忆中的朱祎美指着自己补丁落补丁的裤子,语气轻描淡写。后来腿部神经竟慢慢有了些感觉,朱祎美挣扎地爬起来开始练习扶墙走,绑了个四脚的木架子扶着走。期间不知道摔过多少跤,疼得实在动不了的时候,朱祎美就坐上轮椅休息一会儿。又一个半年,尽管左腿的小腿肌肉已经出现了轻度萎缩,但朱祎美发现,借助双拐,他可以撑起自己的身体,勉强走路了。
打工多年的朱祎美攒下了二十来万,这次看病花了十五六万元,当时陕西还没有实施大病报销,只是新农合给报了一小部分。以往,外出务工是朱祎美家的主要收入来源,家里养着三四桶蜂、一两头猪和几只鸡,地里种着少量玉米、土豆和其他蔬菜,供家里基本生活。从朱祎美摔伤开始,家里就只能吃老本了。急性子的朱祎美慢慢地有些沉默,每天坐在轮椅上,面对着宁静的大山,他无时无刻不在想,身体稍微好一些了,我还能做点什么?
朱祎美家的老房子有50多个年头了,爷爷和父亲过世后,朱祎美成了一家之主。如今,离异后的他和3岁的儿子和80多岁双耳失聪的奶奶住在一起。当地姑娘陈昌艳感佩于朱祎美不服输的劲头,走到他的身边共同面对生活。午饭前,朱祎美带着我在他家中转了一圈。卧房收拾的整洁干净,木桌上摆放着这两天包装好的十多瓶蜂蜜。
儿子则在客房津津有味地看着动画片,电视机旁大红色的组合音响是朱祎美前些年打工时买的,一旁白色的冰柜则是去年为了保存巢蜜专门买的,昏暗简单的房间中,这两样家电倒显得有些突兀。此刻,小陈在厨房中炒菜,奶奶坐在里屋的火坑旁用细竹棍吹火。火苗跳蹿,顶罐里的汤饭咕嘟着,午饭就要做好了。
五.种植重楼
“最好是抽点时间过去把手术一做,后期做康复也过去做,早点恢复对生活生产都有好处,免得老是不做,都三年了。”这是驻村“第一书记”赵淼每次上朱祎美家都要催促的一件事。早在一年半前,朱祎美腰内用来固定的钢钉就该取出了,可忙活着养蜂,身体的恢复就这么被搁下了。去年,西乡县给县域内贫困户提供了两年的贴息贷款政策,朱祎美思前想后,坚持贷了五万元,并拿出仅剩的积蓄,凑了近十万元回收本地野生苗和网购贵州种植场的苗子,种上了五亩中药材重楼,“我做完手术有可能两三个月没办法动,这些土蜂、药材就都搁下来了。看病钱、贷款钱都是压力,错过了时机,家里收入、生活费就没了。”
朱祎美所说的药材重楼,前些年,山上有很多野生的,采的人也多,重楼都是成几十斤的挖,可慢慢地野生重楼不那么好找了,挖几两都挖不到,提重楼的人也就很少了。但喧闹过后,朱祎美依然要做重楼这篇文章,这篇文章,他已经写了三年。
三年前,朱祎美从浙江回家务农,那会没受伤的他,在家门口倒腾出了半亩地,作为重楼的“试验田”,种下了他自己挖来的上百颗野生重楼苗子。他从山上挖来一些黑色的腐殖土覆在重楼地里,天旱时天天浇水,隔三差五拔草。即使后来摔伤后,这半亩的重楼朱祎美也一直没有放下。如今,护养了三年的重楼到了收获的季节,从土里刨出来的重楼比秤盘都要长。
朱祎美说,中药材种植风险是比较大,但现在放眼全国,野生资源越来越匮乏,重楼价格也是连年攀升。重庆、贵州、云南、湖南、湖北、汉中、西安都有人来收。前不久,他联系上一个汉中的药材公司,对方张口就要十来吨的货,“这个东西目前看真的不愁销,你在哪一个网上查都是供不应求。公司就是现收购,云南、贵州、湖南、重庆只收了两三吨,他还要等价呢。”
对于还贷,朱祎美是这样考虑的:重楼的苗子两三年成熟,实在不行就把大苗出售了,还了贷款留小苗,至少面积还能够扩大。他准备问问帮扶干部们,明年还有没有这样的贴息、创业贷款,或者让镇上的合作社过来看一下,争取担保搞个利息低点的贷款,他想明年把重楼的面积扩大到十亩,“十亩真的成功了我就育苗,我育苗附近的人他们也可以种,对不对?把育种解决了,就好得很。因为你现在没有劳动力,你就要在现有的土地上做文章。”
六.关于今后
朱祎美所在的大河镇河西村是西乡县较为偏远的村镇,毗邻四川。米仓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就位于大河镇上,这里绿岭青翠,层峦如障。乡亲们守着美丽,却依旧贫穷。
近几年来,在政策资金的支持和当地建设发展下,大河镇水、电、路、讯、防等基础设施建设全面提速。去年,从西乡县到大河镇百公里左右的山路全部硬化,大河镇的通村路也已基本完成硬化,村民们的山货出了县,到了省城。大山里前两年通了信号,村民们的山货更是从网上卖到了上海、北京。大河镇上的包裹寄送点,这两年成了最热闹的一家店。
朱祎美的见识也因网络打开了一扇窗,他引蜂、做蜂箱和种重楼的技术,都是通过手机上网自学的。基于实践,对网上庞杂的信息朱祎美也有着自己的判断和选用,抛却了走南闯北的浮华,他重新找到了学习的方向。
朱祎美家的木桌上,放着一份县上出台的关于贫困村发展农民合作社的指导意见。大河镇原本有一家农业专业合作社,主要负责一些量大的农副产品的销售,对于不同的村落出现的一些新的发展意愿难免顾及不够。朱祎美对我们说的,他想联合村上几个大户搭伙销售土蜂蜜,统一收购定价,希望越搭越大,其实说的就是合作社模式的雏形。
朱祎美说,脱贫必须要有产业,没有产业怎么提发展。靠朋友圈不是长久之计,有时面临的供货量大了就成问题。老百姓其实最在乎的是价格,你公司来收购四五十块钱一斤,回去包装一下卖块,老百姓心里当然不平衡,所以上了一定规模,就要抱团发展,自己给自己的付出代言。
合作社的成立具体还有一些门槛设置和流程条件,朱祎美现在正和“第一书记”赵淼商量着。赵淼计划把几个土蜂蜜养殖大户和有意愿的村民们召集在一起碰一下,不管是怎样的合作形式,关键是要把品牌打出去,提高蜂蜜的附加值。眼下,村上引来了咸阳一家生态农业公司,利用村民生态移民搬迁后留剩的老房子和自有住宅,发展生态旅游民宿,村上的羊、鸡、蜂蜜、高山蔬菜都可以作为附属产品来销售。在隔壁的窝坝村,大河镇还计划引进一个土蜂蜜生产线,现在正在洽谈对接,合作社的成立可以为其搭建一个良好的协商平台。县上规划今后每个村要建一个电商服务中心,帮助村民“触网”销售。
对于引蜂取蜜的技术,朱祎美有着足够的自信。合作社如果成立,他愿意当一个技术员,只要固定一两个人,带着他走家串户就好,他能把这个技术带动好。朱祎美说,自己大户小户都可以去指导协商,怎么取、怎么过滤、使用什么样的工具;怎么包装、怎么卖、卖向什么地方,他有清晰的路径。朱祎美强调,技术他可以免费提供,但质量必须由他把关,“你可是吃一锅饭,一个人搞砸全家人都受影响是不是?所以老百姓有的还是思想没转变过来,我也是贫困户,我也想更多的贫困户跟我一样,比我更好。”
后记
采访结束时,我向朱祎美买了三瓶土蜂蜜,两盒巢蜜。我的朋友圈发出后,也有不少身边的朋友托我们带点土蜂蜜回去。朱祎美曾说,在城里面只要你包装好品质好,人家不给你谈价钱,只要你这个东西是真货。但我想说,真货往往难辨真假,而我想让更多人看到一份普通人的真心付出。
一个与我年龄相仿的年轻人,正经历着生活难以承受之重。但朱祎美相信,理想的生活就是你一直相信的那个样子。
朱祎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