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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麦村有一群“亲近人”的岩羊。一向惧怕人类的野生动物为何不怕人了？采访途中，这个疑问久久徘徊在脑海中。

▲流经玉树州囊谦县境内的澜沧江

清晨，从玉树州囊谦县城出发，越过一片又一片的草原，原本近米的海拔逐渐降低，此时的草原被群山遮蔽，一条水泥公路蜿蜒期间，路一旁是澜沧江源头的重要支流巴曲河。车、路、河瞬间被挤在了峡谷之中，大家在浑然不觉中走进了白扎林场。这是一片位于囊谦县县城东南侧，总面积达万亩的森林草原，拥有极其丰富的野生动植物资源，被称作“天然氧吧”，还具有丰富的人文底蕴。在高原，氧气和山水是真正的稀世珍宝。

深秋，山谷中的气温已低至个位数。车行路间，美景应接不暇，很难想象到南接横断山脉，北临青藏高原主体的囊谦县内竟有如此完整的高原森林景观。

恰恰就在这里，我被这些在极端条件下最顽强生存的植物所感动。它们在这高原慢慢生长，拔节，尽管长得矮，矮得像刚刚种下去的小树苗，尽管只有几个月绿期，也终究扎下了根，护住了那一小片水土。

▲在通往巴麦村的盘山公路中一旁的绿化带中，小岩羊闲庭信步

但让我最为感动的还是那一群在巴麦村悠闲散步的岩羊们。

“村里有一群野岩羊，亲近人。”同行的囊谦县委宣传部副部长李岱基告诉我。“岩羊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生性胆小，易受惊吓，怎么会不怕人？”我反问道。

“到了那里，你自然就明白了。”李岱基只是笑着回了一句。

带着疑问出发，目的地：巴麦村。

沿着水泥道路继续前行，峡谷尽头是白扎林场内的巴麦村。这是一个建在山坡上的村庄，顺着盘山公路，约15分钟就可抵达村子最高处。期间，公路中间绿化带上，十几只岩羊啃着还未完全枯黄的绿草，见汽车驶来，便慢吞吞的走出公路，钻入丛林中。巴麦村最高处是一块可望得到边际的平台草地，还未下车，几只岩羊就进入了视野范围。怕惊吓到它们，我一边踱步靠近，一边拿出相机记录瞬间。当有鹰等猛禽从天空飞过时，几只岩羊停止取食并驻足观望，看上去有些蹑手蹑脚的我怎么会逃过它们的眼睛。

▲这只岩羊是村里的“明星岩羊”

见我上前，几只岩羊抬头观望，但多数还是依旧低着头取食。就在我拍摄期间，一只岩羊竟朝我缓步走来。这是一只公岩羊，角粗大而长，向两侧分开，弯曲度较大，毛色为淡褐色，看上去没有丝毫畏惧感。约30秒后，这只岩羊走到了我身边，见我两手空空，便转头向一旁走去。

这个景象看上去有些不正常，即使是家养的羊，见到陌生人都会下意识地远离，何况是野生动物。

李岱基为我揭晓了答案——巴麦村村民和岩羊“一起”生活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上世纪90年代，曾来过村里的他就曾亲眼目睹过这一景象，只是以前岩羊数量没有这么多。在冬天当村民们看到岩羊因为山脉被雪覆盖来到村里觅食时，便会在这里撒上自家牛羊过冬的牧草，久而久之，岩羊们都会时不时来村里“做客”。

如今，随着三江源地区野生动物种群数量逐步恢复，来村里的岩羊也越来越多，有的甚至成为了村里的“常客”。之前向我走来索要食物的那只岩羊就是村里的“岩羊明星”。

就在谈话间，一只犄角略小的雌性岩羊也闲庭信步走入人群之中，东蹭蹭西看看，好奇的打量着四周。

▲正在村子里奔跑的岩羊

“看，那边还有一大群。”顺着李岱基指尖的方向看去，一群上百只的岩羊群出现在视野中。听李岱基说，这群数量可观的岩羊群并不是他见过最多的，冬季会多一些，羊和人就这样和谐相处，互不相扰。

向外远眺，一重山影映衬着一重山影，山外有山峰外有峰，或高或低，或起或伏。对于这里，三江源的核心保护区的白扎林场，所有的形容词都可以用到极致——天蓝湛蓝到了极致，白云白净到了极致，水透明到了极致，空气清新到了极致。

面对自然，这里的村民一直遵循着这样一种古朴的理念，对生灵的敬仰中寻求永续发展之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

对于这一点，白扎林场的护林员，巴麦村村民东都普吾深有体会。这位壮实的康巴汉子已经65岁了，年轻的时候当过村支书，他还是村里的医生。每月至少有23天的时间他都在巡山，守护着这里的一草一木和野生动物，虽然过着在外人看来有些“与世隔绝”的生活，但他很幸福，因为这不仅是他的职责，最重要的是用自己力所能及的方式去守护世世代代生活的家园。

10月6日，东都普吾在山中巡护的时候，他欣喜的发现到了一只雪豹，还未拿出手机拍摄，雪豹就小时在他的视野。

不仅仅是雪豹，东都普吾说，省上正在推进三江源国家公园体制试点，通过一系列生态保护政策实施后，白扎林场山更绿了，水更清了。目前，这里名护林员有，他们一同跋山涉水，守护着这里的生态。

生态越来越好，野生动物的种群数量也逐年增多。东都普吾清楚的记得，哪个山头有雪豹出没，哪个山沟有白马鸡活动，甚于有时候成群的藏猕猴会出现的路边，好奇的打量路过的人们。

为了生态美，村民们放弃了国家电网入村，改用绿色环保的太阳能光伏板发电；放弃了用钢筋水泥建造房子，改用买来的木板建造房屋；放弃了挖地基，改用了悬空建筑……

▲东都普吾(右三)和他的护林员同事们

良好的生态吸引来的不仅是野生动物，还有纷至沓来的游客。借此，不少村民开始吃上了“旅游饭”。

囊谦，青海的“南大门”。不论是从历史和现实经纬出发，还是从立足曾是玉树历史上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的视野出发，亦或是从茶马古道、唐蕃古道、古盐道、玉树康巴文化的鼻祖和渊源等重要节点出发，每一个人都会以属于自己的一个理由，到澜沧江畔的囊谦看一看、走一走。

草原、雪山、林海、峡谷是这里独特的生态景观，行进在囊谦大地，处处是美丽的画卷，仿佛置身“秘境”，这是人们的共识。“秘境”广袤而遥远，大美风光背后，囊谦作为三江源国家公园体制试点的关键地区，具有不可替代的生态地位和生态功能。采访中，我被巴麦村的岩羊所感动，他们的“亲近人”的栖息方式不就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最好答案吗？

玉树发布综合

审核丨李万成

编辑丨尼玛旦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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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亲近人”的巴麦村岩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