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选自《张学良、赵一荻私人相册:温泉幽禁岁月一九四六——一九六O》,张闾蘅、张闾芝、陈海滨编著,三联书店年12月北京第1版。
从照片上可以看出这栋日式建筑的样式,较为宽敞的廊道,整个建筑是木结构的,并与地面隔开。从贵州到重庆,又被送到台湾大山中,究竟还要被与世隔绝多久?从悲到喜到平静,这种反差,正如衣着鲜丽的女主人与陈旧建筑的对比,这一年赵一荻36岁。
这是赵一荻年在贵州桐梓的照片,张学良一直将它带在身边。年抗战胜利了,原本以为“管束”生活可以结束了,很快,他们又开始新一轮的迁移。
这是张学良在井上温泉居住地的全景。门前是一条小溪,平日山泉清澈见底,人可涉水而过,遇大雨山洪,就只能从吊桥上行走。张学良与莫德惠在吊桥上合影。
张学良、莫德惠背后的牌子是“新竹县警察局竹东区警察所清泉警察疗养所”。这是张学良送别莫德惠时拍摄的。莫德惠从清泉下山,要先到竹东区和新竹县城,再乘火车到台北。此一别,何时再见?
夏日之井上温泉,张学良在照片后面题写了“二人站在花前”。骄阳之下,两人表情各异,视线不同,更多的忧虑让赵一荻闷闷不乐。
羁身于孤岛寂静的山中院落,子女远在海外,而对岸大陆的故园,内战又起,风云难测。张学良默默无语,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斑驳的台阶,浸透着岁月的痕迹。孤独的身影相伴着无名的野花。这16级台阶,是来井上温泉的客人们的合影之处。
远处是悬挂的吊桥,近处是竹篱笆,山中小院,看着张学良摆弄相机,等待中的赵一荻露出了微笑。一丝苦涩的微笑。
仿佛在谛听树上的蝉鸣,大山之中两人相依为伴,沉默无语……小路在延伸,寂寞中时光悄悄流淌。
树荫下的“赵一荻半身像”。尽管居住山中,赵一荻仍保持涂指甲油的习惯。
从贵州的大山又转到台湾的大山中。张学良50年代似乎被人忘却了,加之海峡两岸的对峙,音讯全断,“少帅”寂寞与沮丧的心情不难想象。
周围茂密的树木,在夏日中“疯长”。而张学良对恢复“自由”的期望慢慢枯萎……
50年代的赵一荻,依旧风姿绰约。小猫怯生生地靠近,这是因为女主人不太喜欢小动物。背后是井上温泉的小广场。
“Edith(赵一荻)坐在大石头上,宪兵岗亭背景”。张学良与赵一荻在井上温泉活动的范围是有限的,未得到批准不准离开院子,即使是外出拍照也必须有宪兵的跟踪“保护”。
行进中的张学良。似乎在检阅自己的成果,那是一排排豆角。
照片背景是张学良的“书房。
这张照片的背面,张学良题有“Edith(赵一荻)和我在屋前”。但两人的合影并不多,张学良似乎不习惯面对镜头,他的视线总是侧向一旁。
毕竟是军人,原本指挥千军万马,如今得以体悟农夫之辛苦。
居家过日子,女主人总希望窗明几净,使自己有一个整洁的环境。井上温泉的住所,年久失修,难经风雨。张学良在日记中记载:“约在正午,暴风起,下午二三时左右,狂风暴雨,我们的住房到处漏雨,迁床搬东西,一夜未好睡。不知此次台湾灾情如何?反正总是苦些小百姓。”
昔日浮华已被岁月冲洗,一身素装,挥锄汗滴。在大山之中,种菜种花,既是生活所迫,也是休息怡情的需要。尽管锄地的姿势不太正确,只管耕耘,等待收获。
赵一荻在喂鸡。这些鸡下的蛋,成为他们山中生活必不可少的“营养品”。
张学良有记日记的习惯,在山中,只要收到外界的来信或有人来拜访,他都会在日记中记下。有时也会写四个字“无事可记”。日记中常有反省之言。
虽然在山中,赵一荻依旧按自己的习惯生活着。修指甲,涂指甲油,始终保持着一份女人爱美的天性。
经过这次秘密转移,张学良似乎已明白,恢复“自由”是不太可能了,无奈和沮丧都写在了脸上。
赵一荻在寿山兵舍廊前。
由于转移仓促,临时住所潮湿破旧,直到5月7日才“搬到要塞中新修理的搂居住”。
在寿山可以远眺高雄港。
张学良是从报纸上得知李宗仁上台后要“释放张、杨”的消息的。秘密转移后,不让看报,他在日记中写道:“上峰已准允照常阅报(迁居后,未得看报)。”由于走的仓促,井上的书未及搬来。这段时间,张学良无书可读,只能爬山,“登寿山顶远眺”。
赵一荻在寿山兵舍廊前。
吴妈一直跟随照料着张学良、赵一荻的生活,虽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
张学良在高雄住了将近一年,这期间,蒋介石、蒋经国都曾来过高雄,因为张学良拒绝对时局发表意见,他的求见要求无人理睬。年1月28日,张学良、赵一荻搬回井上温泉。从此,外界再无张学良的音讯,直到年。
井上温泉远离城镇,山居生活,引来泉水,开荒垦地,种上几畦菜,贴补“家用”。但张学良的装扮怎么看也像一位“教授”在传授种菜“体会”。
读书累了,张学良就会到自己种的菜地看看“是否长虫了”,“是否需要上肥了”?井上温泉吃菜要到几十公里外的竹东区购买,这几畦菜地的长势自然会让张学良牵挂。
“Edith(赵一荻)花园戴帽全身像”。娇艳的美人蕉映衬着年轻的赵一荻,也许就是这一刻,让赵一荻和张学良感悟到了人生的愉悦。
“大丈夫顶天立地”,这是张学良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背景的建筑,是张学良、赵一荻及看守们洗浴的地方。引来的泉水,自己烧柴加热后,方得以洗浴。
闲来看山景,往事如烟,山河依旧,故乡难归。
喜好打扮是每个女人的天性,即使在大山之中,也不例外。台湾高山族(山地原住民)独特的装束,让赵一荻也刻意当了一回“模特”,成了“赤脚大仙”。
这是张学良为所有看管他及赵一荻的“随从”拍的合影,摄于井上温泉附近。这里山高林密,看守众多,可谓插翅难飞。刘乙光与家人永远是处于居中或前排的位置,前排为刘乙光的儿女,赵一荻(穿格子上衣)与吴妈站立在刘乙光的左右。
“Edith(赵一荻)和我”。这张合影,张学良是比较满意的。少帅“豪气”不减当年,“雄浑”与“婉约”相依相衬。四周的篱笆却让人感到压抑,一种“笼中鸟”的无奈。
想当年,统帅大军,令行禁止,征战不休,如今成了“鸡鸭司令”,甚至连公鸡也不听“主人”的召唤,主人想拥抱一下的机会也不给。这些鸡鸭也成了张学良“馈赠”他人的礼物,如托人送宋美龄、毛人凤以表谢意。
摘朵小花装扮自己,让平淡的生活增添些许亮丽的色彩。张学良、赵一荻在小院中种了许多花草。
研究明史,是张学良幽禁期间的一大“收获”,他不时托人买书,列出书单让家人请毛人凤帮助购买。宋美龄知晓后,专门请了一位明史专家到山里来“伴读”。青灯古卷,读史知兴替。
本是大家闺秀的赵一荻亦能熟练使用缝纫机,自己动手,缝制衣被,抵御山中的寒冷。张学良拍照后写下“Edith(赵一荻)使用缝纫机”。张治中携女儿赴井上温泉,其女儿归来后说:“赵一荻的衣服大部分是自己做的。”
“Edith(赵一荻)站在清泉桥上”。赵一荻身体一直不太好,害怕走上高高的吊桥。这一次,也许是在张学良的鼓励下,战战兢兢走到桥边,紧紧抓着吊线,才拍了这张照片。
在井上温泉,除了看守,无人能陪张学良聊天、坐论古今。读书之余的散步,其神情也总是一副“沉思”状,胸中块垒,无法排遣。
在井上温泉,只要出去游玩,张学良总是跑前跑后,充当摄影师,为赵一荻和大家留影。这张照片,则是难得坐下来陪着赵一荻吃几口饭,张学良一边吃饭一边听讲,他的头发几乎全谢了……
仙人掌的花朵,让“少帅”好奇。生于东北的张学良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热带植物开花,带刺的茎枝让人欲触而不敢。
仙人掌在台湾随处可见,但开花却不容易,常常要经过漫长的等待,才能见到这些鲜艳娇嫩的花。难怪会吸引赵一荻驻足不舍离去。
除了读书看报,大山深处无可消遣,听收音机使张学良忘却了自己身在何处,让思绪随着电波起伏……
山中的小溪,雨季时河水大涨。垂钓,一直是张学良与赵一荻的喜好,看着鱼鳔在急流中起伏……人生亦如此,唯有静静等待。
张学良的相机镜头,始终是对准赵一荻。大山深处的赵一荻在不同季节变换着衣着,成为张学良囚禁生活中一道“亮丽”的风景。着旗装的赵一荻,给人的感觉宛如“小家碧玉”的江南女子,亭亭玉立。(沈郎按:书上这类说明文字啰嗦而矫情。)
夏季“着短裤戴草帽”的赵一荻。
台湾秋日之宁静气爽,似乎镂刻在赵一荻的脸庞上。
冬季,鲜花依旧盛开,一身素雅的赵一荻。
居家早餐,面包黄油,鸡蛋是自养的鸡下的。“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除了读书或户外的散步,很多时候,张学良是呆坐在屋内,泡上一杯茶,点着烟,静静地遐想,在缭绕的烟雾中,放纵无边的思绪。
原本一直担任“少帅”秘书的赵一荻,在井上温泉,变为主妇兼秘书,张学良的一些信件或手稿,都是赵一荻誊清后寄出。因为井上温泉无电照明,“秘书”工作大部分只能在白天进行。
白天坐在廊道上读书,光线尚好,晚上只能油灯相伴。囚禁期间,读书是张学良一大爱好。他曾托人购买了各种明史图书,在他的日记本中,也常保存有台北书店的广告。
冬日的山中湿冷袭人,赵一荻裹着厚厚的冬衣,在阳光下编织来年的毛衣。
“自己打字”。伊雅格送来了英文打字机,给友人及远在美国的女儿们写信,可以逐句敲打,“家书抵万金”,孩子们读到台湾的来信,一定很高兴的!
宋美龄不时会托人送来各种杂志,这是“Edith(赵一荻)坐在桌前看TODAY’SWOMEN”(《今日妇女》)杂志。
也许无奈地习惯了“山中的生活”,草木的荣枯也习以为常,新修的“清泉桥”便成为拍摄的背景。桥原本是抵达彼岸的通道,对于张学良来说,桥能让他散步的范围稍大些……
“山中清泉涌,人从桥上过”。台湾多山多温泉,山民出行多攀山路、走吊桥,为了方便出行,张学良、赵一荻获迁此后,重修了清泉桥。图为“Edith(赵一荻)步行于清泉桥上”。
“自己站在院门篱旁”。院门外就是看守的住房。张学良在井上温泉的“自由”仅在院内,走出院外需要请示报告。
“Edith(赵一荻)站在院门口”。一道竹篱幽禁了两个人的自由,夕阳西下,小木屋才是他们的天地。
井上温泉的冬日,有时会滴水成冰。让张学良回想起东北的寒冷,不免思乡,转念一想,“大丈夫理应四海为家”。
“Edith(赵一荻)坐在警室旁树林”。表明他们跨出竹篱的一举一动都在警卫的视线中。
这是井上温泉后山的山道,爬山累了,坐下小憩,可以看到自己居住的环境。“外边的世界太精彩”,张学良喜欢爬山,幽禁的山坳阻挡着视线。每当登于山顶,举目远眺,会让他大呼“痛快”!
赵一荻在路旁树下。这条道,他们来过许多次,山路曲折,风景依旧,岁月无情。
张学良背对着国民党的“党徽”、“党旗”,沉默无语,大山中的“青天白日”更透出一股彻骨的寒意。(狐蝠按:他妈的哪跟哪?!)
“Edith(赵一荻)站在石壁”。石壁下是张学良、赵一荻的住处,他们俩在大山中整整待了十余年。
张学良、赵一荻在山坡上合影。刚理过发的张学良看似年轻许多,稀疏的头发已掩不住岁月的沧桑。身后是盛开的美人蕉。
年3月,宋美龄从美国回来,5月拖信差转来23封信,其中有来自美国的家信,让张学良、赵一荻倍感欣慰。
张学良心情好时,会与赵一荻一同去居住地附近转转。山间小溪,树木茂盛,景致极佳,唯不见人踪。这是年的赵一荻。
在井上温泉附近新建的“中山室”,成为大家在山中缅怀国父孙中山的场所。
“Edith(赵一荻)在中山室前”。新建的“中山室”不过是一简陋的木屋,四周的草木都刚裁下。在山中,无聊的生活,使赵一荻学会了抽烟,烟瘾日深,也伤及了她的健康。
宋美龄在年托人给张学良转来美国的家信,同时寄了两大包衣物。其中有四件夏威夷衬衫,并交代“这些衬衫是着于长裤外……希望你穿时感到凉爽”。沉思中的张学良,让思绪飞过高山大洋。
赵一荻上山采花,夕阳西下,“满载而归”,并留此“倩影”。
“自己在廊下看书”。已过“知天命”的张学良仍像一“小学生”,读书批注,定时休息,并列出作息表,克服自己的疏散缺点。简陋的“书屋”顶上悬挂着一串大蒜。
宋美龄曾找来明史专家来井上温泉“伴读”,但待不长久,真正作为张学良的“伴读”者,应该说是赵一荻,始终陪伴着。
张学良身上穿的衣服,似乎是赵一荻自己动手做的。可以看出“裁缝”的疏忽,下摆扣上则太紧,两口袋的上下角不统一,加上没有熨烫,衣服皱巴巴的。“山中无裁缝”,能把布料变为衣服就不错了。反正“自我欣赏”罢。
冬去春来,“人面桃花相映红”。赵一荻穿着自己织的毛衣,精美的图案则是勤学苦练得来的。可以看出50年代毛衣的风格及样式。
也许是孩子均不在身边,张学良对身边的小动物倾注了更多的关爱。宋美龄亦了解这一点,曾来信寄了几张小狗的照片,并言她养的狗生了一窝可爱的小狗,问“要不要送来几只作伴”。逗玩小狗站立,张学良目光中流露出的更多是对小狗的关爱与呵护。
书架上的照片,是张学良与赵一荻的“宝贝”张闾琳。自年送往美国,除了书信照片往来,孩子的成长、教育,一直让张学良、赵一荻牵挂。真是“儿行千里母担忧”。
“自己在室内听收音机”。冬天室外冷,只能待在屋里。这台收音机当时在台湾算是“奢侈品”了,也是井上温泉张学良唯一可使用干电池的“家用电器”。宋美龄送收音机时,专门交代要配上几节干电池。有了收音机,在大山中的张学良得以了解世界的变化。
“Edith(赵一荻)穿方格大衣于门口”赵一荻。赵一荻这身打扮,似乎给人感觉是出门访友归来,实际上,只是为了照相不时换上新衣服或手袋,摆摆样子而已。在大山之中,这样着“正装”,唯一欣赏的人是张学良。
年摄于井上温泉。背景是驻井上的国民党看守人员住所(即派出所)。这一年,张学良受肠胃疾病的折磨,神情疲惫。初冬时节,大衣裹身。树上看守人员贴的庆祝“双十节”的标语依旧醒目。山中夕阳,老者沉思……张学良在照片上题“自己穿短大衣,持手杖立于林间”。
赵一荻与高山族妇人合影。张学良、赵一荻自年迁移井上,幽禁之处是不允许外人靠近的。到年,已稍有缓和。张学良曾将高山族妇人织的土布作为送给宋美龄的生日礼物。宋美龄在回信中说:“我特别喜欢其亲和的颜色”。
抗战胜利后“军统”撤销,成立国防部保密局,毛人凤(前左)从办公室主任升至保密局局长,并负责“管束”张学良。年10月,毛人凤到井上温泉探视张学良。刘乙光(后左)已接到去草山将官班培训的命令。
年,接毛人凤通知,张学良、赵一荻可到台北过年,顺便检查一下身体。张学良、赵一荻1月22日下山,住进台北士林保密局医务所。
医院,只剩下张学良和赵一荻。春节前,医务所的大夫也放假了,空荡荡的廊道……
年的张学良。图片中的张学良一副老态,目光无神,身心疲惫,步履蹒跚。长期的山中幽禁,肠炎及营养不良,严重损害了张学良的健康,视力、听力均出现了问题。
水塘边的赵一荻,一袭旗装,娴静沉稳,气质优雅,她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唯有高山溪水见证。
从静静的大山到台北过年,除夕夜,不绝于耳的爆竹声让张学良无法入眠,诌诗云:“万姓不减故乡心,除夕来个爆竹声。村佬入城眠不稳,梦中疑觉成金门。”
张学良在台北期间,配了两副眼镜,拔了两颗大牙,割去肩上肉瘤。他也知道五弟张学森一家就在台北,他在日记中写了两个地址。虽近在咫尺,却不得相见。
年春,赵一荻因咽部动手术,化名“曹一枫”住院治疗,于4月26日返回井上温泉。而张学良早在3月13日就返回井上了。这是他们第一次短暂“分居”。
年6月,赵一荻出现了尿血、腰疼,医院诊断为“膀胱结石”。到8月,又犯病,急送台北就医。此后,张学良一人待在井上温泉,靠“两地书”互相慰藉,历经了两个月的分别。
张学良独自在寓所外散步时,总会想起宋美龄劝他要“仰头振作”。尽管有那么多的“磨难”,东北汉子的血性与豁达支撑着张学良一路走来。
病愈后的赵一荻,添了几分憔悴。
体育锻炼可以健身强体,打网球在50年代的台湾尚少见,也是一种“贵族化”的运动,被宋美龄称为“绅士”的张学良终其一生喜好网球。
在球场上,张学良挥拍扣杀的情形。
小猫小狗都是张学良的“宠物”,闲暇之时,拿根鸡毛逗小猫玩,也是一种乐趣。
“乖乖别打架!”小猫玩闹,张学良按着一只,轻抚一只……本是一母所生,“相煎何太急”。可以想见,如果没有这些小生命相伴,张学良的幽禁生活该是多单调。
着夏装的赵一荻,总能靠自己的巧手,缝制出让张学良眼前一亮的衣裙。
年,蒋介石命令张学良写“西安事变同GCD勾结经过”的文章,这让张学良“前思后想”,不知由何下笔。
年,张学良在大溪公园复兴亭前留影,相距不远就是蒋家的别墅。张学良曾托人想见蒋介石一面,却无下文。
Edith(赵一荻)在大溪公园。
年上半年,张学良每天都忙于写作。呈上“蒋总统”信被命改为《西安事变反省录》,还要求张学良亲笔重抄一遍。紧接着又是《杂忆随感漫录》和《苏俄在中国》读后感。这些“奉命之作”让张学良几度情绪失控,刘乙光便安排外出游玩。这是张学良游青草湖时的留影。
张学良在不停地“写作”,许多章节都是赵一荻帮忙缮写。出游青草湖,让赵一荻也得到放松的机会。
年初,刘乙光奉蒋介石之命,要张学良撰写回忆录(即《杂忆随感漫录》),张学良每天“写两三千字,回忆往事,真的不好受”。2月2日,天气晴朗,张学良、赵一荻与刘乙光一家游新竹青草湖,在福严精舍“小坐并午餐”。演培和尚等人作陪,张学良为大家拍了合影。从这张照片可以看到,刘乙光及家人站在前排,赵一荻(后右三)、吴妈(后右六)都立于后排。“主仆”界限,何等分明。
年7月,张学良的大作《杂忆随感漫录》写完后,由刘乙光送台北。难得偷闲时光,张学良为赵一荻在清泉第二号吊桥前拍照,40多岁的赵一荻已略显“发福”。
年的张学良一直忙于应付他无法忍受、没完没了的“奉命之作”,但他也在思考如何让蒋介石认识到自己“有所转变”,这样可以得到更多的“自由”。
游玩的轻松心情,让张学良暂时忘却了写作的痛苦回忆。
赵一荻与张学良的“默契”,在于同一场景,两人取景角度相同,每个景点大致是一人一张。
这是张学良难得的一张笑脸,也许是“奉命之作”都已完成,已接到命令,准备迁往台南高雄。张学良的脸上刻满了时光的年轮。他已成为山中的一棵“老树”。
赵一荻在贮木场。现在已很少能见到如此大的树木,这让人想起当年台湾森林蓄材量之大。
山清水秀,静默无语,张学良的内心并不平静。“上峰”有交代:“不准收听中gong的广播,不许同警卫人员接近。”张学良在日记中写下“寡言,读书,默思”。
散步时带着书,走累了,坐下看一会儿书。这是张学良的习惯。在日记中又将自己所思记下:“不忧不惧,不嫉不恨,乐天知命,海阔天空”。
在张学良身边,赵一荻不仅担任了“秘书”角色,还学会了“打针”。张学良生病时,赵一荻总是寸步不离守护着,医生趁病离去后,“打针”就交赵一荻办。张学良在日记中有“今早由Edith(赵一荻)给我打了一针,打的(得)很好。烧是完全没有了”。
赵一荻在教堂门前。赵一荻是一位虔诚的基督教徒。
“上峰”令张学良写回忆录,张学良“十分伤感”,真是不愿想这些过去的事,“奉命之作”又不能不完成,真动手写作时,张学良概叹:“提笔忘字,书到用时方恨少。”
这一年十月,张学良、赵一荻离开井上温泉,驱车台南高雄。完成了“总统”的“奉命之作”,虽然没有得到任何答复,但搬到海边居住,还是让张学良心情舒畅。这是途经西螺大桥时留的影。西螺大桥四个字是陈诚写的。
赵一荻在西螺大桥碑记前,微风轻抚,一路走来,赵一荻有些累了。
离开了井上温泉,赵一荻的脸上多了些笑颜。摄于年10月24日赴高雄途中。
赵一荻在西子湾住所院门前。
张学良、赵一荻在高雄西子湾的新居。条件比过去好多了。房屋宽敞,环境优美,但一扇厚重的大门仍将他们与外边的世界隔开。
张学良在西子湾寓所前,举目观海,诗兴顿发:“沧海在望,莫测高深;涛怒岳撼,静浪如茵;轮航万里,筏济渔人;鱼龙凭跃,江汉归心。”
宋美龄派人送来了圣诞礼包及圣诞树,树上挂满了圣诞饰品。盘腿而坐的张学良在树前发出了这样的感叹:寂静的圣诞夜过去了,虽然有那样美的圣诞树,而孩子们不能同聚,不觉歉然!
团聚之梦始终萦绕在母亲赵一荻的心头。
吴妈是张学良与赵一荻身边唯一的“亲人”,这位当年清华的女校工,丈夫早年去世,留下两个儿子,为了养家,经人介绍给赵一荻,帮助照顾“宝贝”闾琳。从那时起,就一直跟随,陪伴着张学良、赵一荻从贵州到台湾,忠心伺候、生死相随,患难与共。
张学良、赵一荻于年搬至高雄西子湾,因眼疾到台北就医,北投幽雅招待所是他们的临时住所。这个招待所属于安全局。眼疾复发,不能读书,张学良只得诌诗自慰:“愿起高楼铸晓钟,力不逮兮眼朦胧。泪坠涛中空自去,如何流得到辽东。”
人到中年的赵一荻。
年2月,张学良在台南游孔庙。在日记中写道:“规模在台湾论可称不小,犹其意义宏深,其形势建筑,比之内地,小巫见大巫也。”
高雄市一军事要塞,赵一荻的边上就是水泥的碉堡。
无论搬到何处,张学良总是将他栽花种草的习惯带到那里,这是张学良在西子湾的院子里浇花。
赵一荻在高雄西子湾家中。
西子湾家中,墙上挂着“现代中国大地图”,茶几搁着蒋介石半身像,是宋美龄送的。从张学良查看地图的位置,似乎是在找西安?
年6月,张学良、赵一荻游旗山和美浓,“在美浓中正湖亭子上吃野餐”。餐后为赵一荻留下这张“人在画中”的照片。
张学良在彰化八卦山招待所前。
赵一荻在台北北投幽雅招待所前留影。
张学良往返台北——高雄的途中,在彰化八卦山招待所午餐后的留影。
金山位于台北市北面,当年的公路如此简陋,公路两旁是村民民居与田地。张学良已搬至台北市郊,田园风光及民居让张学良感到如此熟悉亲切。
年10月,张学良与蒋经国在台北初次见面,蒋经国对张学良说:“如感寂寞,可以出去游玩。”10月19日,“雇了一辆旅行车游金山,经阳明山、七星山到金山”。这张照片摄于金山标牌前,左起刘乙光、吴妈、刘乙光夫人、赵一荻、刘乙光女儿刘淑慈。
张学良、赵一荻一行游碧潭、乌来。这是赵一荻在乌来风景区的留影。乌来游人较多,边上的女孩是着山地居民的服装,背景是乌来瀑布,左边小茶舍,有卖茶水、汽水和冰水。
年11月9日,张学良、赵一荻、吴妈与刘乙光一家游台北碧潭。大家乘船游览了碧潭,船上午餐后在桥头一起合影。赵一荻左边是吴妈,右边为刘乙光夫妇,余为刘乙光的孩子们。
年11月,蒋介石召见了张学良,认为他已有“转变”,准备让他从高雄迁往台北。此后,有关张学良的事情都由蒋经国负责。这一段时间,张学良经常四处走走,“管束”稍稍放松了。这是张学良在碧潭前观看。
张学良与赵一荻一同到汐止静修庵谒慈航墓。赵一荻在庵门前的石板上留影。
经历了二十余年“幽禁”的张学良,从青年到壮年又步入老年。
年,张学良、赵一荻移往台北幽雅招待所。从北投张学良的住所可以远眺观音山,宛如睡观音,这是张学良拍摄的台湾风景之一。
张学良在西子湾寓中的书房。
张学良将拍摄的照片制作成幻灯片,这样欣赏时就很方便。这也使大量的照片得以保存。
书架上的图书记录了赵一荻的“伴读”时光。
赵一荻在西子湾的书房。赵一荻也老了,看书时也离不开老花镜了。
左:镜中人在日渐老去。右:儿子的照片总是伴随着赵一荻。
小小的幕布、幻灯机,将张学良所拍摄的照片一一呈现,宛如时光倒流,记录了张学良如何走过这段难熬的黑暗日子。在井上温泉时,除了收音机,小电器“几成废物”。。
张学良喜欢开车,开快车。尤其喜欢这种美制军用软蓬吉普。当年在北平时,一次驾车去天津,路上一辆卡车总在前面挡道。张学良急了,抽出手枪照卡车后轮给了两枪。卡车司机不知怎么回事,他的吉普车便超过去……眼前这辆吉普车,自然会勾起少帅诸多往事,并跃跃欲试
赵一荻在西子湾散步。
西子湾院里的空地,都被张学良种上了花草。
年至年,张学良、赵一荻多次往返于台北与高雄。年,宋美龄派董显光作为张学良的“伴读”研读《圣经》。原先一直研究明史、儒学的张学良,后来体悟到宋美龄让他信仰基督的“良苦用心”。年4月,“奉蒋秘书长命余等迁居台北……系夫人的意思,言多带东西,不能再返高雄”。
年张学良拿到彩色胶卷后,在北投幽雅招待所兴致勃勃地为赵一荻拍下一组照片。可惜的是,不知是早期彩卷的质量问题,还是保管不善,张学良拍摄的这些底片受损较多。
年张学良拿到彩色胶卷后,在北投幽雅招待所兴致勃勃地为赵一荻拍下一组照片。可惜的是,不知是早期彩卷的质量问题,还是保管不善,张学良拍摄的这些底片受损较多。
年张学良拿到彩色胶卷后,在北投幽雅招待所兴致勃勃地为赵一荻拍下一组照片。可惜的是,不知是早期彩卷的质量问题,还是保管不善,张学良拍摄的这些底片受损较多。
(完)
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