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李晓旭于昨日逝世附组诗生

  昨天,年10月16日,诗人李晓旭由于患肉骨瘤,英年早逝。写诗的人,诗还在,精神光辉还在。聆听一个人的思想精髓,从她的诗歌开始。

沉痛悼念诗歌报论坛曾经优秀的美女诗人竹露滴清响

  今天起得晚一点,起来将衣服的扣子重新订了下,听着初中校园的晨曲,感觉轻松愉快。弄好后,上网查了两个关于梦境的解释。然后想,还是好好写点征文吧,争取写好,把语言的结构好生打磨下。进得新浪博客,想找一个征稿贴,却从个人中心看到陈宗华博客一个太令我震惊的消息,美女诗人李晓旭(竹露滴清响)竟然英年早逝!

  太不可思议了!这么熟悉的竹露,在诗坛认识多年的竹露,竟然会于昨天因病逝世!这么年轻美丽的女诗人呀!命运怎么会这么残酷!

  含着泪水,我再次百度了这个消息。看来是真的了,天涯诗会也发布了这个消息。天啦,竹露,你让我怎么相信这个事实?这两年与竹露在论坛博客碰面少了,但对竹露的记忆却如此清晰。一个曾经活跃在诗歌报论坛的美丽女子,一个和我熟悉得如同邻居好友的竹露,竟然就这样如风中落叶,如雨中花瓣,如此飘零而逝,我应该用怎样悲伤的泪水来描述你的离去!

  那几年,我和竹露在诗歌报论坛,时常碰面,在贴子里偶尔互相欣赏,相互评论。后来在绿风,在诗选刊论坛,我和竹露也会偶尔在贴子中碰面。和我一样,竹露经历过论坛诗歌创作的阶段,后来转入博客写作,只是隔段时间才在一些论坛发点作品。每当看到竹露的贴子,我总会去点评一下,虽然都是些简短的问候或,但我们彼此如此熟悉。在博客里,有时相互转转,不常说话,但竹露一直在写着。一直在诗坛活跃着,努力着。

  有段时间,竹露的诗写自己在北京地下室的生活。读着让人心疼。北漂诗人的境况,有时也的确难以让人想象其中的艰难。从花语,从竹露,从安琪的诗,我都能从中读到这些女诗人们在莫大的京城,想要立足的艰难。后来竹露好象还在诗选刊下半月刊当过编辑,我曾经参加过一次关于长春“净月潭”的诗赛,竹露也曾和我联系过,我也获了奖,主办方还给我寄来了漂亮精美的诗画册,这些都与竹露有关。

  美丽的竹露,优秀的竹露,如清透的露水滴滴响的竹露,却以这样过早的方式离开我们,叹这人世,红颜早逝的美丽女子!叹这世事无常,人的生命如风中飘零的花瓣,谁能知悉哪年随风而逝!就像前些年的蝶雨馨兰,也是我们在论坛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女诗人,也是这样,说走就走!

  保重,亲爱的诗人们。安息吧,亲爱的竹露!天堂有诗坛,你也是最美丽的花朵。天堂有诗歌网络,你也是最纯净,最清透,最闪亮的那一颗竹露!

  满含泪水,我也但愿此消息只是一个讹传,我宁愿相信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重庆子衣

-10-17

李晓旭遗作:悲秋辞(组诗)

秋天之另一种

起风了它让秋天越来越空

像一条蛇退到农夫的怀抱

或者草绳拴着一些落魄的故事

午夜一点依然不能入睡

夜阑人静能嗅到

铁栅栏外的藤类格外冷艳的紫

秋天那些居于中层湖水里的女人

被我称为姐姐的女人

被世人唤为诗人的长发母兽

她们成熟的姿态平静安祥

赤着的脚踝和鲜嫩的嗓音

她们在初霜里望着这世界面容有一点倦怠

这些早年间的瓷器

透过一潭泉水的清

阿赫玛托娃顺着月光下来软的嘴唇哼着歌

带着微寒的光芒逼近

为我关闭黑暗又打开黑暗

凌晨一个钟情于秋天的人藏匿落叶

秋天的豹子

我听见那些树的落叶,发出孤独的哗哗声

它们不是一片一片的落

是一树一树的完成秋天的卸装

穿红衣走过一片树林,尤如野火掠过田野

草根总是带着一点愤恨

这些秋天的小豹子,绕过开阔的河岸

遇到瘦下来的水系就心生怜悯

一条支流与另一条支流汇合的瞬间

汽笛很响,是被一群觅食的麻雀扇动来的

日头是暖的,微霜和磨熟的铁轨一样亮

我弯下腰坐在油画布上

坐旧一小段田埂的黑

火车以它提起的速度和锋利

辗过一个女人的寂寞和一堆石头

被秋水冲刷后的白

月亮降临时秋天在上升

月亮降临时,秋天在上升

尾随其后的是昆虫的鸣叫

叫声越响,田野却越发宁静

秋天被雨水弄湿了,这个摆弄拼图的孩子容易生病

橘黄色的一块丢在这个世界的高处

风从凉处来

水深的地方石头是沉默的

踌躇满志的人总会和失魂落魄的人重逢

秋天没过那些农人的烟袋

衣锦还乡之人徘徊在村口

那些还显嫩的玉米,撞得头破血流

偶尔有乳白的浆汁

他们坐在一起,没提起童年的喜鹊、蚂蚱和毛驴

他们先杀死酒

并让它们薄薄的,贴着心房

枯叶蝶

秋风灌满衣袖,草滩

一朵小野花,有微微

散开的花瓣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我写下枯叶,这迟疑

会有意外

在下一刻,发出尖叫

更多的时候,它们一动不动。隐去流水

风车尽头的风

每一棵灌木都有自己的秋天,每一片

草原都有更低的歌唱。来自于

风的内部

你要抱住松果,抱住

落叶的黄。听见月亮垂落

土拨鼠的啃食

风吹露水,风让那些叶子

越来越湿润

你要向东。你要按时苏醒

残月淡眉

此前,要耐心

要打磨刀具

削下月亮的小天堂

画眉入鬓

指尖犹凉

有人在崖下唱歌,那么低

低于我端坐的黑暗

我要穿起红色衣服

水淋淋的

看着那些接踵而至,看着

一个人远道而来

头上

肩上

落满微霜

相思枫叶丹

石头在水底

我在水底

你偶尔弯下腰看我

风很大

红死在枫林里

更多的时候

不知去向

火车驶过秋天

秋天走在铁轨之上,一闪而过的

是桥,是山中鸟鸣

火车先于我到达

一粒粒的村庄

牛羊与收割的人肌肤相亲

仿佛一瞬,田野便空空荡荡

青山寂静

风吹着落叶

有一些东西是慢的

恍若一位母亲的衰老

她背起竹篓

苹果会从树杈回到土地

我会白,会

怀抱木屑,偶尔想起拉萨

呜——

背影

轻撞、摇晃,有向死的冲动,最后

睡在土里。九月,有干燥的耳朵。

那个有年轻背影的女子,侧脸,扭过头

微笑着看你

而那时,落叶已

没过你的脚踝

白露秋风夜

此前的秋风都不是秋风

一滴露降落,我也跟着降落

赤手空拳,被一只蟋蟀绊倒

很多冷血昆虫,折叠在一起

它们先于我脱胎换骨,那些纷纷黑下去的灵魂

不会再一跃而起

厮杀声落了一地

我背着石头,密密麻麻的石头

那么多的冷,那么重

说到心中灰烬

你有火柴般的眼睛,搬走麦子

一天中有一个时辰

太阳竖在高杆上,月亮落在禅院里

而露水积满草叶,提到原野无声空旷无所依

我抖落裤管里的云彩

还有那么远的路,那么长的一生

风过,才能平息

组诗《勾魂》(九首)

勾魂

他们像花瓣一样

躺在七月里

鸡鸣三声

音讯全无

亏你们七日后还记得乳名

恍若雷电后便谣言四起

梦见骨头的人

蚂蚁开始啃噬红色的狮子

一口一口

再不肯露出半点破绽

听见火车汽笛

屠夫们吹起了喇叭。面颊微微发烫

最近的距离

西九号与东九号

距离约两公里

当年鬼子四处扎下据点

取各处地名为“号”

民房大都以干草修葺

瓜农窝棚搭得很高

人们躲在壳里啃着黄瓜

有恐龙一样的绝望

村东防风林带稠密

盛夏时,院落干净没有一根草棍

两只大狗懒于狂吠

曾祖父业已仙逝于乱世之后

而今坟头坐成了圆圈

野花摇晃着多刺的细茎

西九号距首都.3公里

他的曾孙进京十年

既不喜东北地方戏,亦不喜欢西皮流水

夏日夜观天象

无名小虫甚多。七月二十三日夜

这自是凡间之事。荒野

暮色四合。野花的线条凌乱

一枚枚蓝色的扣子黑色的扣子

捂紧天空的秘密

一群人消失了。一群人在精被力竭的

后院里,如箭飞逝

成为泥土里的花枝。

星星互相猜拳。继尔漏洞百出

没入湍急的银河

这统治它们的猛兽——

今日大暑。古人交代分三候:

一候腐草为萤;

二候土润溽暑;三候大雨时行

而星空孤绝,有暴伤之象

在浓夜与沁凉中微睁双眼

天象中恢复的秩序

由于过快而显得虚浮

射手们说人间仙境啊,怎奈我侠骨柔情

几乎来不及悲伤

新安堡里的乌鸦

一只乌鸦的重量,就是新安堡的重量

一只乌鸦背着个村庄

从荒草中飞回来

它在黄昏中先是清理了自己的羽毛

而后,细数了一遍草房子上的炊烟

从喉咙里吐掉了白天

那些曾目睹的令人作呕的事情

胡二用鞋底抽打了他没生育的女人

村长的亲戚拉票

一头牛暴病后被宰割注水

……

一只乌鸦因此失声

一只乌鸦因此整夜不睡,想吵哑着说话

许多石头子在新安堡的上空飞起

树枝从白杨树上被折下

一个诗人的预言和一只黑色的鸟凝在一起

新安堡里的乌鸦也有过最美的时光

夕阳西下,它的婚纱是金色的

它从不祈望人们歌颂它如歌颂一只喜鹊

它从生活的底色里飞出来

多像说谎者的仇敌——

一只乌鸦此前,被上帝扔进天堂

新安堡里的乌鸦

一生的黑暗都已经走完

某月之慈云寺

慈云寺唤寺而实为尼姑庵

坐绿皮火车,也不过半小时之久

小巷是泥路,雨后泥巴沾在鞋子上

一场大雨冲走了

这个七月的最后一点灰

卖假花的人,弯腰挑拣的香客

拥挤不堪

住持面如满月笑容慈善

人们把吉祥束贴得很高

有人不惜踏蹬而上

而写超跋束是为故去的人

尽快升入天堂

生之安乐与死之超脱

都争相上演。我们把碗里的素食

吃得一口不剩

从小镇到慈云寺要经过大片的玉米田

铁轨两旁是开败的丁香花

佛祖,此月应为饱满之月

也实为荒凉之月

莲之外

露珠九滴,我就可以

在里面奔跑,呼吸吐纳。吐纳

亵玩的距离

在它的对面三米之外

八月荷花的垂落之姿

无人知晓

一颗莲子是一株荷花的暗伤

谁在它的体内种植了血色及睡眠

那年,一只藕去了外省

再向前,就是宋朝了

一个女子沉醉不知归路

玉盏下是清瘦的肉身

蜻蜓的翅又硬又冷,是透明异美之虫

速度带来的灾难并不比死亡轻浮

提着七夕灯笼的人

他一定低于怀抱葡萄的人

嘴唇柔软

遇到恋人会羞涩脸红一下

蜜蜂就已经飞过山前的庙宇

绿色还在,村庄的溪流还在

一个女子要常常走在河边

一个女子要顶起瓦罐,撩动泉水

星空如洗

他说银河可供人痛哭

蒙昧之人看见诅咒,同时也看见宽恕

这个世界是宽大的病床

这个世界是宽大的病床

你要抱紧我的心脏

美国阿拉斯加2架飞机空中相撞

飞机被地面大火吞噬

鸟儿,如果与我相遇

就请带上速度、平衡、一块光线

怀念羽毛

这个世界是宽大的病床

你要屏住我的呼吸

地震和海啸摧毁了日本福岛核电站

辐射向空气和海洋里扩散

世人的肺从此掉进地狱

鱼儿,如果与我相遇

请带上游弋、泡沫、一滴咸水

怀念鳞片

这个世界是宽大的病床

你要捂住我的眼睛

南方两列火车的相遇,在高处

变成陡峭、尖利、绯红直到消亡

风儿,如果与我相遇

请带上闪电、信念、一抔故土

怀念埋葬

这个世界是宽大的病床

所有的病人都神色慌乱语焉不详

这个世界是宽大的病床,你听

在空屋里咳血的女人。白色的利刃

开始在她的怀里上升

她说,我热爱的地方,是最先开花的地方

搬运雨水的人

搬运雨水的人一脸乌黑

在村前放下一些银器

搬运雨水的人把手里的马鞭

抽得痛响。山谷苍翠

我头顶荷叶看搬运雨水的人

在脚趾上筛下细细的粉末

有些人还躲在廊下玩纸牌

有些人逆向而行,跟着列车向北漂

五婶的灶台边到处是麦秸焦糊的味道

毫无装饰的面孔衬着疏朗的土黄

在宽广的野外,高速公路穿过斜斜的水气

村庄和树木都是肿的

搬运过雨水的人带着镣铐爬上人们的脸

月光的手指,远远地透明

一场七月的暴雨在故乡之外

没有任何预兆,又突然离去

西藏,我一眼到底的浮生(组诗)

  零九年为某期刊推荐时所加的推荐语:李晓旭,网名竹露滴清响。这次她贴了整整三大组,我选了行走系列之《西藏,我一眼到底的浮生》,她的西藏让我听到蝴蝶的歌唱。蝴蝶的歌唱是痛苦和欢乐交汇后的灰烬,是色彩和寂静的交织。李晓旭,也正像这样的一只蝴蝶“举起杯子,拈花微笑”,她的歌唱是好诗。

夜饮

晚九点天光尚亮,时间被忽略

名叫雪的茶馆是个山洞

我旁边的男子抽的是来自缅甸的雪茄

安静地望了我,及我白衣下的虔诚

眼神像极下午偶遇的格鲁派喇嘛

我的淡定,洞口的那阵晚风

回旋酥油茶的咸

这个山洞的顶部有树,鸟群都已飞过

那些倦怠的羽毛,仿佛多年前

曾祖母的小脚踏在田埂,拍一下,暗一下

而此地宜种青稞

牦牛干净有不可言说之美

有异乡灵魂可以瞑目的鲜活

音乐低郁,我坐在木椅子上,看到五月最后一天

两个白色影子黑暗中的颤栗

看阳光吞下月亮,看一棵草被一棵更低的草灼伤

在第三杯里,沉了下去

虚空

白云飘过,那么低,尤如我的哀伤

桑烟清淡晃若前世,格桑花悄悄地发了

但除去悄悄一定还有什么,探出头来

石头温凉,我应该选择跪着的姿态

看菩提叶落。第二年,你会躺在我埋下佛珠的地方

暗自摇头继而温柔哭泣

而空气稀薄,不宜带心事和罪孽往返

关上手机,放下一切的重

关于河流的上游,太多的人忍而未提

自然的美多么易碎,法号如雷声隐隐而来

一滴露珠,亮到极度

一千座佛寺里的长号,悠悠响起

是夜,流浪的人有归去的村庄和有关信仰的故事

素食慎行,再无邪念

关于一把藏 刀

刀柄上银饰漂亮,握在手也有一点重量

上刻着字:英吉沙祖力皮卡

我凝视着它,忽然感到血管里一个部位的移动

迅速起来,火焰上升到三千六百英尺

和那些卑微而羞涩的人,保持在一个高度

对命运所知甚少,剔除腐肉

沾着血,征兆不祥。昨日我应烧香

他在北方,着黑衣、合手掌

那些细碎的牙齿忐忑不安

想到在水底安宁的日子

人间很远

安检口,中矢的鹰

我们彼此放生吧:嗡嘛呢叭咪吽

撒噶达瓦节

林廓路上,贫瘠的心事刚好与乞讨的人融合

发现并拯救苦难,六字真经迎面扑来

我听觉柔软,嗅觉柔软

桑烟袅袅,跟随着信徒走一路念一路

顺时针的看,周围的山夜里长高了一尺

昨夜,我熟睡之时,他们盛上青稞酒

点上酥油灯,赎回拉姆的肉身

冷杉很美,染上高原红的女人有点刺眼

一群白的豹子,红的豹子

比那些淡粉、淡紫的花更野性一点

占据雪山,向阳的山坡或者体内的翅膀

他们敲一声鼓,就有一段好闻的香

一个小女孩,穿得很烂

我在她的手心,放下慈悲的秘密

此前三十年,离开天堂坠入尘世

那时没有夜晚,月亮刚生在榕树枝上

我发如乱草,而心如止水

清诵

“无无明、亦无无明尽……”

达瓦拉姆,来时没有折花

焦灼的废墟之上,荆棘、骨骸永不泯灭

一群红衣喇嘛在黄昏与我擦肩而过

眉头有露水,透视我腰间之索

远处,索朗旺姆的歌声汩汩流动

让我看见草原低浅,骨架透明,风无处藏身

拾牛粪的老阿妈弯下腰去,缓缓被泪击中

牦牛、羚羊、野驴;火、镰刀、渔网

重新排序,人类未免惴惴不安

倒下,匍匐如僧侣

舔大地绽开的伤口,一群灰鸽子

咕咕“施主,今日晨诵、午读、暮省

三万六千遍可见莲花……”

佛音清澈,马匹归来,一时人间大好

那么多红果子

一眼星空,一眼活佛

一世

他拄着拐,她也拄着

旁边的人流一次,又一次的越过他们

身体里的敌人,已老态龙钟

吵架时气结的地方开始脱落

她袖在腕边的那枚扣子越来越松

他还记得年轻时,她笑起来的样子

压倒格桑花

对着脚印和桑烟,现在他们还在阳面

布达拉宫的后墙外

他和她,就那么挨着

像一段最古老的时光

望着彼此缠绕的皱纹

发觉自己开始透明的旧,被一根针

缝过的地方,微微泛甜

而此刻,他们还在阳面

可可西里

积雪很多,更多的光线飞成了羽毛

死亡和更深的跃动一起

苟鲁措、西金乌兰湖处的尸骸还在

我们揭开谎言,将枪口后的黑

一朵朵漂白

我向北的迁徙,顺时针

搭在生命禁区的红线上

摸过一些更坚硬的骨头

两根铁轨正劈开孱弱的内脏

雪盲的眼睛,掏出火焰,掏出更深的黑

仇人遍野

前面是悬崖,转身

还是悬崖,“一旦全部倒下,风声才会停息”

西藏归来

没人知道,我活得欲言又止

人:两足动物,剧毒,食肉

眼中有箭,舌下有簧

可怜的!请帮着发放标签

出尘

窗口正对着布达拉官的后山

一只蚂蚁,坐在别人羡慕的眼神里

反剪了舌头,再反剪了与同类相碰的触须

很长时间,没有抬头

看任何一颗星星

蓝天蓝得超过一切用旧的比喻

白天遇到的那些人,似乎全部眼神冷峻

又不得不弯腰匍匐

足、双膝、手、额。心口的明亮

以慢抵达

贫穷与宗教之间缝隙很窄

另一种形式的海浪,波涛暗涌

赭色布袍

她有长辫,花白齐腰

他们注定要以尘土洗净自己,

之后掏空身体里的丝,一根根轻若檀香

那时,倦鸟晚归

还剩一只,我死了,酥油灯与红颜

不过二十四克,“活生生的好……”

爱我的人,请选择沉默

关闭你的柴扉,握紧生活的骨头

并试着,口吐莲花

关于一把藏刀 后续

鳄鱼的眼泪说:你知道英吉沙在什么地方

祖力皮卡是品牌,恍惚中看见得意的笑

我在新疆买过五把以上的刀

就是说你在西藏买了一把新疆刀

证明你的旅游知识不丰富,准备极不充分

应该去前一个月每天跑步米

增强肺活量,带上红景天……

深夜烧到近昏迷的时候,我只摸到藏族人用的毛毯

比无边的寂寞还软,离一滴水的距离

绝对值大于三千公里

一个敢于独行西藏的女诗人

在鳄鱼的眼睛里比绝望还美

而那些眼泪,怎么听都似花开的声音

一个诗人死了,尤如一把钟情的刀遗落在

世界的高处

点缀过她的短句,多少有点憔悴

澈*彻

那些湖水,那些粼粼与深幽

佛祖流转的眸子

从天堂穿越雪山和草地

牦牛无声,牵它的人埋头熄灭影子

浮在水里的云,小心翼翼地轮回

洒下青稞酒,昆虫的声音和我都显得来历不明

第一万个女人开口,还是那句古老的情歌

这与生俱来的场景

总让一些心软的人,泪流满面

这自然的母亲,解开衣襟

坦开左乳,半藏右乳

所有透明的神灵都相遇了

举起杯子,拈花微笑

“三十年,只似轻醉如坠雾,不只一生……”

俗世已远,慢慢枯萎。我在血肉刺得最深之处

绽放,绽放,绽放

再见了,诗人

我们在你的黑白间再见!

有任何建议请回复我们;

诗歌报网站“poetic-china”;

投稿请至:诗歌报论坛bbs.shigeb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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